“天色不早,你们先休息一会儿,等天亮了,我再来找你们。”南淮安道。
“将军。”江芸娘唤了一句,“今日多谢。”
“客气了,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南淮安说完,又匆匆走了。
这一晚,江芸娘母女没怎么睡。
才遭遇大难,两人都没有睡意。
卢氏在黑暗中叹气,“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就乱了起来呢?”
“谁说不是呢。”江芸娘附和完,安抚道,“你也别太焦虑,事情总会过去的。咱们家谁也不挨,不管谁赢了,对咱们都没影响。”
母女俩相依到天明,有下人来送吃的,江芸娘赶忙询问,昨晚怎么样了。
但送饭的丫鬟说她也不清楚,如今庄子里被看着,谁也出不去,大家伙都很害怕。
没办法,母女俩吃过早饭后,去找了南夫人。
南夫人同样焦虑,她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大概能懂一点,看到江芸娘母女过来,比她一个人待着要好一点,“淮安昨晚一直带着人在巡逻,你们别太担心,庄子有围墙,寻常的贼人就算偷跑进来,很快就会被发现。”
卢氏感恩说多亏了南淮安,两个人一人一句地搭话,倒是让时间快一点。
等她们再看到南淮安时,已经是傍晚。
南淮安说外边没什么人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江芸娘母女在这里住酒店两日,他已经派人回盛京打探消息。
对此,江芸娘没有意见,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活命最要紧。就是不懂盛京是个什么情况。
心里有事,江芸娘连着两日休息不好,等南淮安说盛京的内乱已经平定,问要不要回去时,江芸娘才知道这场内乱死了太子,还死了两个王爷。
“皇上通共五个儿子,一下死了三个,这……”江芸娘顿住了,就算她不懂朝政,也清楚四皇子不便于行,而五皇子更是不聪明,这叫他们大烨以后怎么办?
南淮安幽幽地叹了口气,“两王造反,太子遇刺,还好皇上早有准备,不然盛京更乱了。”
两人说话时,下人来传话,说南夫人和卢氏一致觉得要回去一趟,江芸娘便回去收东西。
本是出来避暑的,但没过几日又回去,等回到江家时,江芸娘才知道哥哥受了伤,说是和父亲一起躲追兵的时候被刺中胳膊,好在没有大碍。
贺氏看到江芸娘母女回来,立马红着眼眶道,“从出事那天起,我与大爷就日日担心,好在你们没有大事。”
卢氏说去南家避难,但没有说太具体,“还好南家庄子就在附近,我们母女俩才没有事。”说着,她又问起家中其他人。
“父亲这几日都是早出晚归,祖母被吓到了,人一直恹恹的。”贺氏道。
到底是长辈,卢氏带着江芸娘过去了一趟。
江老夫人得知外边乱起来,儿子和孙子都没回来,一晚上没有睡,次日就病了。
她上了年纪,病来如山倒,即使养了两日也不见好转。
“都没事就好。”江老夫人的目光落在江芸娘身上时,多少有点遗憾,听闻城外有不少贼人趁乱打劫,竟然让江芸娘母女逃过一劫,实在是可惜。
“母亲今儿感觉如何?”卢氏问。
“就那样吧,没什么精神,大夫让我静养着,你们刚回来,先回去休息,我这里不用你们伺候。”江老夫人看到江芸娘就心烦,把人打发了。
江芸娘也不想待在这里,跟着母亲一块往外走,到门口时,遇到了提着食盒来的香姨娘。
“见过太太。”香姨娘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她和老夫人一样,并不想看到卢氏回来。
卢氏的目光只在香姨娘身上短短一瞬,“你还有身子,身边怎么不带个丫鬟伺候?”
“屋里憋闷,妾正好过来看看老夫人,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带人。”香姨娘解释道。
卢氏没太在意,她赶了一整天的路,身上疲乏得很,只想快点回去休息。
几个人在路口散开,江芸娘刚走没几步,她嫂嫂就跟来了。
“妹妹慢点。”贺氏这会不再压抑,笑容满面,“方才不好说话,但我实在忍不住。你大哥让我别幸灾乐祸,可我想到就开心。”
“什么好事,让嫂嫂那么高兴?”江芸娘迈过门槛,邀着贺氏一块坐下,端着茶盏抿了一小口。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不是与贺喜鸢断绝关系么,这次二皇子和三皇子造反,许家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许家的当家人帮着说了句罪不及家人,被皇上罢免了官职,且要砍他脑袋。我那个妹夫替他父亲求情,同样被贬官。他才升的从四品,如今成了七品,和你大哥一样样了呢。”贺氏越说越激动。
她一直盼着自家夫君上进,可以超过许家,却忘了许家会败落。
江芸娘点点头,“确实是好事,这么一来,许家大奶奶再也不能再嫂嫂面前耀武扬威了。”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他家老爷子也是脑袋不清楚,他们都造反了,株连九族都不为过,竟然还帮着求情。我反正想不明白,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贺氏努努嘴,还是笑呵呵的。
和江望说这个事,江望只会提醒她别多话,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