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堂……跟三生石又有什么关系?
三生石被毁,始作俑者却没被罚,我们曾推测,可能毁三生石者官阶太高,冥界管不到他。
现在看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三生石本就是在这个人的管辖之下的。
我正看着,门被敲响,我喊了一声进,胡云玺领着唐言蹊进来了。
胡云玺的脸色不大好,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查城隍殿的事情,可能是累到了。
他进门便问道:“蓁蓁,你今夜就要出发去长白山吗?”
我点头:“是的。”
“刚好我也有一点私事要去那边走一遭。”胡云玺说道,“那今夜……这是什么?怎么这么眼熟?”
胡云玺要跟我一道去长白山,我很意外但也很高兴,毕竟有他在,我去找柳璟琛便多一重保障。
他正说着,眼睛扫到我手中的羊皮纸,顿时脸色一滞。
我将羊皮纸递给他,说道:“这是无妄大师留给我的图纸,上面画着的,好像是某个地方的建筑手稿。”
胡云玺仔细地看着,不时地用手比比划划,我在旁边提醒:“这儿应该就是我梦中一直待着的那个香堂。”
“这张建筑手稿有三分之二跟城隍殿的布局是重合的。”胡云玺指着图纸说道,“就是这一大片,这儿是主殿,三面佛就供奉在里面,左上方这里已经被封住了,我未踏足过,如今的城隍殿应该在这个基础上扩建过了,往东南方向延伸出来了一点,再往边缘来一点,便是鬼市了。”
我们都是去过阴阳交界处的,虽没进过城隍殿,但对它周围的建筑分布很熟悉。
胡云玺在城隍殿里当差几个月,本就是带着目的去的,早已经把城隍殿内部能探到的地方探过了。
他确定是,那便是。
我总结道:“也就是说,这张应该是老城隍殿的建筑手稿,而我那一世是在如今已经被封的小香堂里长大的。”
这个小香堂还有一个名字,叫三生堂。
三生堂属于城隍殿,三生石若归属于三生堂,那么,毁坏三生石却未被处罚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当时掌管城隍殿的人!
那个人难道是……谢羡安?!
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
狗东西这是发狂犬病了吧,好端端地毁了三生石干什么!
并且这样想来,与无妄大师是小沙弥,归位在三面佛佛头那一面又闭环了。
可胡云玺说,三生堂已经被封了,那无妄大师归位是在小香堂里,还是在城隍殿主殿?
如果是在小香堂,他受限只会更多。
怪不得我问小沙弥无妄大师归位是否在城隍殿时,他避而不答,只是告诉我,大师让我戒骄戒躁。
无妄大师是算到了我能推测到这一步,不想让我着急上火走错路啊!
既然不想让我着急上火,为何又把这张羊皮纸夹在书里留给我呢?
他还想告诉我什么?
亦或是……他在为我指引回小香堂的路?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许久不说话,唐言蹊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问道:“蓁蓁,你怎么了?”
我这才如梦初醒,下意识地说道:“没什么,只是在回想梦里的场景。”
三生堂与三生石的联系,一直都只在我的推测之中,眼下出发长白山在即,我不想再横生事端,便没有多说。
毕竟,一切的根源现在都归结到了谢羡安的身上,无论他是否是毁坏三生石之人,他都是我的敌人。
我将羊皮纸折好,贴身带在身上,然后才说道:“你们也回去收拾一下吧,咱们吃饱饭就出发。”
胡云玺也没追问,和唐言蹊一起离开了。
我看着胡云玺的背影,想了想,又把那盒金漆带上了。
·
当天晚上十点半,我们开车离开沉水村。
路过离沉水村最近的那一个城隍庙时,柳书禾放缓了车速,无比讽刺道:“他们动作可真快啊,十来天前这儿还破破烂烂,差点成了垃圾场,现在却重修得有模有样,你看庙里那香火旺盛的,鹿唯心留在咱阴香堂当个清风,的确是屈才了。”
“书禾,不要这样说堂姐。”我提醒道,“她是被掳走的,不是自己背叛咱阴香堂的,况且这香火也不是冲着她来的。”
胡云玺也说道:“鹿唯心现在的处境,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艰难。”
柳书禾向来刀子嘴豆腐心:“我知道这背后的始作俑者是那狗贼,哎,也不知道等我们从长白山回来,鹿唯心会变成什么样?这些城隍庙又会发展成什么样儿。”
“书禾你还没看出来吗?”唐言蹊说道,“蓁蓁让你们关闭鹿家阴香堂,放任事态发展,就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它们壮大、爆发,否则他们一个个躲在暗处放冷箭,咱们再多人也得折进去。”
胡云玺摸摸唐言蹊的头,轻声说道:“言蹊成长了许多。”
他俩是坐在后面的,柳书禾开车,我在副驾驶。
柳书禾从后视镜里朝唐言蹊吐舌头,语气酸溜溜:“言蹊成长了许多……略略略,肉麻!”
唐言蹊顿时小脸涨红,伸手要打书禾,随即想到她正在开车,不能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