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一派的绝密任命檄文,姚升都跟我们说了,既然要合作,那肯定是要表示出诚意的。
所以柳璟琛当即便说道:“姚先生请说,能办到的,我们一定尽力。”
姚升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我已经让我大徒弟去请其他三派的后人,但各派人丁凋零,是否能凑得齐也不敢保证,但我会想办法。
此墓只能镇,不能破,并且不能以我们摸金派的名义再次启动阵法,我会让族内后辈向鹿家阴香堂递请事帖,以鹿家阴香堂的名义启动这次事件,行吗?”
以鹿家阴香堂的名义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就算没有姚升和倒斗四派,我们也会想办法下墓。
只是……
我问道:“为什么只能镇不能破呢?依我之见,这墓怕是镇不住了。”
姚升苦笑道:“鹿堂主既然与那东西打交道已久,怎能不明白它的身份与众不同?破阵?那你就是执意与幽冥之境,与这三界六道公然为敌啊!”
这一点我是清楚的。
我还是不死心道:“黑蛟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当初幽冥之境要阻止它飞升?可如今,却又要保它?”
姚升但笑不语。
很显然他是知道一点内情的,但想要继续问下去,那又是另外的代价了。
只有我们答应他的条件,真正成为他的合作伙伴,他才能与我们坦诚布公。
我和柳璟琛到一边去小声商量一下。
毕竟兹事体大,我们得慎重。
我和柳璟琛商量的同时,就听到强叔在追问姚升一些事情。
“姚兄,当年幽冥之境不是向你家祖师爷许诺,保摸金派飞黄腾达,借你们五千阴兵吗?那些阴兵呢?”
“我家祖师爷被坑了,五千阴兵的确有,但使用权只有三年,并且想要统领它们,没有足够的修为与法术是完不成的,我祖师爷心又大,妄想以五千阴兵攻城……弑君,结果遭了天谴……”
强叔竖起大拇指:“你家祖师爷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可惜关键时刻犯了致命错误,五千阴兵虽强,但天子有真龙之气护身,再多的阴兵也不敢用在他身上啊!”
姚升苦笑:“当时主上昏庸,我祖师爷觉得他不是真龙呗,结果判断失误,葬送了自己的前途,其实说到底,这些都是在命里的,就算我祖师爷立下大功,幽冥之境也不可能一直纵容着我祖师爷与摸金派的,否则,迟早有一天,那刀子都得反刺向幽冥之境不是?”
这话说的就极其又道理了。
看来姚升是一个脑子清醒,识时务的人。
强叔感叹道:“不过你们这一派到如今,在这条道上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姚兄,我还是挺佩服你的。”
“不过镜花水月一场罢了。”姚升说道,“这次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我这条老命都得搭进去,要不是祖上有交代,我根本不想趟这趟浑水。”
……
他们那边聊得如火如荼,我和柳璟琛这边也商量出了结果。
虽然姚升只愿意出手镇压墓穴,可谢羡安此人狡猾异常,事态的发展并非真能如姚升所愿。
我们打算答应姚升,但却按照原本的计划去准备。
能一步到位,更好;如果不能,先镇压墓穴,躲过谢羡安篡改的命运之后再做考量也不迟。
我们与姚升聊过之后,姚升当场便给鹿家阴香堂写了请事帖。
所请之事:镇压坠龙墓。
所付报酬:镇压所得全部功德,团队未来二十年合作权。
姚升这是要跟我们彻底绑定啊!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吧。
我将请事帖盖章入库。
第二天,姚升大徒弟匆匆归来,还带来了一个上着青铜锁的小箱子。
那箱子的材质分辨不出来,但极其坚硬,泛着冷光。
姚升只请了我和柳璟琛两人,当着我们的面将箱子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箱子里只有一卷厚厚的牛皮纸,以及一幅画。
牛皮纸残缺不全,年代太过久远,上面的字迹很多都看不清了,有几块好像是被火烧出了小洞,上面写的全是小篆体,文言文句式,姚升又不敢拿出去给别人看,有些地方拼凑不全,信息便就此缺失了。
我大学刚好是学古文物修复专业的,修复古籍、文物等等,是我的必修课,所以我立即表示可以试试将牛皮纸修修缮一下。
姚升答应是答应,只是要求我必须在他亲眼注视下修复。
我理解,这种贵重物品,慎重一点准没错的。
而那幅画,画面已经很淡了,但依稀能辨认出被毛笔贯穿双眼的黑蛟,以及黑蛟背上的镇墓兽。
我已经好久没碰自己的专业了,修复材料不全,我便联系以前的老师帮我匀了一部分过来。
第二天午饭后,我洗了澡,又单独洗了一遍手,小心烘干之后,才去了姚升的房间。
我坐在桌边着手修复牛皮纸,他则坐在对面喝茶。
修复古文物是一件需要足够耐心与细心的事情,每一步都得做到极致,碰到连接不上的地方,我会以自己的方式转换一下,然后跟老师商讨。
这一做就是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