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唯心的魂魄被禁锢在男孩的身边,被迫沐浴在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功德之中,魂体不断充盈起来。
男孩似乎也有感应,睡梦中脑袋开始不安地摆动。
这个过程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男孩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鹿唯心的魂体被推了回来。
鹿唯心也从睡梦中惊醒。
黑暗中,她睁开眼睛,回想着梦里的场景,觉得很不真实。
一时间她根本分不清刚才那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
可当她坐起来,伸手去开灯的时候,就发现了异样。
鹿唯心割血制阴香、喂谢羡安,消耗了大量精血,做完那一切之后,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半条命似的。
可只是睡了一觉,做了那样一个离奇的梦之后,她现在感觉自己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力量一般。
黑暗中,她的视力似乎都好了许多。
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难道刚才那个梦是真实的?
她身体虚弱导致魂游体外,魂魄被那块玉吸过去,在男孩的功德滋润下,她瞬间好了起来。
那个男孩是谁?
那块玉又是何来历?
鹿唯心想不通,便也不去想了。
或许这只是一次偶然事件,是她命中的一次机缘,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也未可知。
那男孩功德深厚,笼罩在一片金灿灿的功德光芒之中,被她吸了一点儿,应该……应该不碍事吧?
后半夜鹿唯心毫无睡意,爬起来做了两套卷子,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收起卷子,又回床上眯了一会儿,然后起床洗漱好,去看谢羡安。
谢羡安还在沉沉地睡着。
这些年他深受病痛的折磨,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昨天鹿唯心给他用了阴香之后,他睡得很踏实,脸色也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
谢母很高兴,特地熬了鸡汤给鹿唯心补补。
早餐桌上的气氛很好,如果不是为了给谢羡安治病,谢家父母待鹿唯心一直还是挺好的。
谢羡安睡到临近中午才醒来,并且让人惊讶的是,他竟自己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虽然坐不了多久,但是相比较之前的情况已经好太多了。
佣人们帮他洗漱、换好衣服之后,谢羡安就问心儿呢?
“小小姐在楼下吃早饭呢,早上您还睡着的时候,她已经来看过您一次了,小小姐可关心您呢。”
这几个月谢羡安总发脾气,谢家的佣人换了两三批了,唯独这一个坚持到了最后。
人家聪明啊,知道小小姐就是谢公子的命根子,天大的事情,只要搬出小小姐,谢公子的气就消了一大半。
果然,谢羡安靠在床头,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就特别好。
佣人下楼去给他端早饭上来,鹿唯心刚好吃完漱过口,问道:“是羡安哥醒了吗?”
佣人点头:“是。”
“饭菜给我吧。”鹿唯心站起来,接过饭菜,“我给羡安哥端上去。”
佣人求之不得。
谢羡安一直盯着门口,他对鹿唯心太熟悉了,她一阶一阶踩着楼梯上来的时候,他就听出来了。
所以当她刚走到门口,谢羡安便笑着唤她:“心儿。”
鹿唯心看他恢复得挺好,笑着将饭菜端过去,说道:“羡安哥,吃早饭。”
她将鸡汤吹凉了,一勺一勺地喂到谢羡安嘴边。
谢羡安喝完鸡汤,伸手拉过鹿唯心的手,去检查她手上的伤口。
可他翻来覆去找了好几遍,鹿唯心手上别说伤口了,连一点伤疤都没留下。
鹿唯心也发现了,她心中震颤。
谢羡安不可思议地问她:“心儿,你手上的划伤呢?”
昨天他亲眼看着她捏破伤口往他嘴里滴血的。
鹿唯心没有将做梦吸取男孩功德的事情告诉谢羡安。
谢羡安的性子她知道,如果被他知道这个男孩可能真实存在,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会把那男孩找出来。
鹿唯心无故吸了男孩的功德已经够愧疚了,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这样想着,鹿唯心便说道:“阿婆最近新教我一种阴香方子,能促进伤口愈合,我手上的伤口不深,所以恢复得很快。”
这几个月跟着乔老太学习,鹿唯心的性子炼得愈发的沉稳,谢羡安倒是没发现什么端倪,便也信了他的话。
之后五年间,从十三岁到十八岁,鹿唯心每隔三个月就会给谢羡安用一次阴香。
随着她制香技艺的精进,谢羡安恢复得也越来越好。
19岁时谢羡安还只能终日躺在床上不得动弹,到了24岁时,他已经能拄着拐杖短暂地行走了。
而这五年里,鹿唯心每一次割血制阴香,喂血给谢羡安之后,她的身体都会变得十分虚弱,当天晚上必定会做梦。
梦中,她的魂魄被那块玉牵扯着躺到男孩的身边去,吸收男孩的功德以补给身体。
男孩那边一开始显然也很慌张,到后来,他似乎慢慢接受了这样的事情,能坦然睡上一整晚,任由她盗取他的功德。
开始那两年,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