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孟笙就是当年老孟婆背回来的那个女人……那女人怎么会忽然变成了女娃娃?
老孟婆说她迟早会回归神位……
所以,她迟早都是要走的。
她永远是他高攀不上的存在。
“孟笙……孟笙……”
龙昕在睡梦中不停地呓语,直到他猛地惊醒,睁开眼睛,愣愣地盯着帐顶。
“呵。”
一声低笑。
龙昕的思绪猛地被拉回,他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神瞬间锁定了房间里,那个正坐在圆桌边,自顾自地喝茶的女人。
她不知道来了多久了。
龙昕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我不在你房间里,又怎么能发现你做梦都在想着我呢?”孟笙冲龙昕眨眼,揶揄道,“没想到龙昕大人如此爱慕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孟笙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摸摸自己的脸颊。
可她根本没脸红。
她还是在调戏自己。
龙昕冷哼,打定注意要跟她划清界限:“你走吧,别再来我这儿,堂堂孟婆大人,夜潜清白男子寝室,传出去不明不白,你可以不在乎,我以后怎么找对象?”
“哦,龙昕大人准备找对象了?”
孟笙放下茶盏,走到床边,挨着床沿坐下,直勾勾地盯着龙昕,茅舍自荐:“那龙昕大人看我怎么样?”
她一凑近,龙昕就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气来。
狠话还没说出口,脸先不争气地红了。
憋了好一会儿,龙昕决定打直球:“你是不是当年那个被老孟婆从黄泉路上背回来的女人?”
孟笙满是兴味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完,她站起来就要走。
“是你!”龙昕笃定,“可为什么你会从一个年轻女人的状态,一下子又变成了女娃娃的样子呢?”
孟笙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抬脚往外走。
龙昕却不依不挠:“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孟笙生气了。
只不过是无趣时拿来逗趣的乐子罢了,他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这般咄咄逼人!
孟笙摔门而去,龙昕一拳砸在床上。
他在干什么啊!
他刚才是以怎样的身份质问她的?
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孟笙一脚刚踏入竹楼,就感觉到楼上有人。
这个点儿会肆无忌惮地出现在她的卧房中的人,除了柴谙,不会有第二个。
孟笙整理了一下心情,踩着吱呀吱呀作响的楼梯上去,果然,她一眼就看到了负手而立于她卧房里的柴谙。
柴谙从孟笙上楼的时候就一直负手而立,静静地等着。
视线与孟笙相对的那一刻,柴谙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
“跟你有关系吗?”孟笙没好气道,“管得着嘛你!”
柴谙被噎了一下,但他还是没有放弃,上前两步,直接怼到孟笙面前,质问道:“半夜去找那小子做什么?他生病了,你心疼了?”
孟笙甩开柴谙的手,不想跟他争辩。
可柴谙却并不知道见好就收:“笙笙,你看上他哪一点了?灵根吗?”
“笙笙如果想重塑灵根,需要男人精气供养,与其用他的,倒不如用我的。”
啪!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柴谙的脸上,打得柴谙半天回不过神来。
孟笙掏出帕子擦了擦手,说道:“柴谙,不需要每一次都要我跟你强调,我的灵根是因为谁而被毁吧?有意思吗?”
“回你的月老祠去,再乱闯我的领地,我不介意回一趟月老祠,跟师父他老人家好好说道说道,当年他云游在外时,我是怎么……”
“笙笙!”
柴谙厉声打断了孟笙的话,盯着孟笙的眼睛像是要喷火。
他极力隐忍着。
最后忧郁地问道:“笙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难道我就犯了那一次错,就永远不能被宽恕了吗?”
“柴谙,对于你来说那是一次犯错!”孟笙红着眼睛吼道。“可对于我来说,是八百年的努力付之一炬!是灵根尽毁!是被背叛!是被抛弃!”
“滚!”
孟笙指着门,终于忍无可忍,下逐客令!
不,他不是她的客人。
他是不速之客。
柴谙从孟婆庄出来,站在黄沙地里好久好久。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柴谙忽然转身,朝着幽冥之境内部走去。
龙昕从孟笙离开之后,就再也没睡着。
他爬起来,在院子里练了一套拳。
在他刚收势,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的时候,院子的西北角上,忽然站了一个人。
那人身形颀长,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在微光的笼罩下,仿若谪仙。
可不管他是谁,是什么身份,忽然出现在他龙昕的院子里,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
龙昕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试探着问道:“你是谁?找我的吗?”
“对,找你。”
柴谙上前几步,站在了龙昕的身前,说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