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朝臣被这么一问,脑海里不自觉地回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那封书信,那信上,不但是皇帝笔迹,还有上面的内容……那封信上,除了对太子的教诲和问候,剩下的全是对群臣的责问。
很显然,朝中之事已经传到边关,传到了陛下的耳中。此时此刻,在陛下的脑子里,怕是已经罗列出了一份名单,这份名单上全都写着趁他不在欺压逼迫太子的朝臣。
待陛下平定边关,解了外忧,怕是就要回到京城解内患了,到时候那名单之上的人,怕是没有一个是好过的。
众人心中念头百转,
不论是出自对皇帝的惧怕还是出自对自己的利益,他们都应该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信,确实是陛下亲笔。”
“是啊是啊,这信上字迹确实出自陛下,我等为陛下效力多年,陛下的字迹岂能不认识?”
“这信,自然是出自陛下亲笔。”
……
朝堂之上,再无一句质问之声,好似前几天对太子的责问和逼迫从未发生过一般。
墨承宁眯着眼睛看着下面的朝臣,唇角勾起,笑容有些讽刺。
这些人前些天有多嚣张,今日就有多卑微,嘴脸之难看,让墨承宁打从心眼里觉
得厌烦。
但是,这偏偏就是最真实的人性。
墨承宁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之后,才淡淡地说:“既然诸位认定这信乃父皇亲笔,那此前传言皆是空穴来风子虚乌有。尔等为了一件空穴来风的事情闹了这么大一出,浪费了多少时间精力?”
下面的人脑袋垂得低低的,不敢与上面的太子对视。
墨承宁的视线从他们脸上扫过,一字一句地说:“这件事,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这话一出,下面的人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上面的小太子。
墨承宁那张与墨箫极为
相似的脸上,此刻布满冰霜,一双眼里不见半点温情,唯有翻滚的戾气。一刹那间,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涌上一个念头:和陛下一模一样。
没了笑脸的太子殿下,也没了那股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整个人如出鞘的利剑一般泛着寒霜,与当今陛下一模一样。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墨承宁已经侧头看向站在最前面的周晨:“周爱卿。”
周晨上前一步:“微臣在。”
“去查,”墨承宁缓缓地道,“我要知道,这传言是从何处起,又是经由谁人之口传播,凡所有关之人,通通羁押,
严加拷问。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乱臣贼子,竟想祸乱江山!”
周晨立刻跪了下去:“微臣遵旨。”
墨承宁又看向旁边的林尚书,冷声说:“林爱卿,你协同周卿一起,朝中官员,凡所与那流言沾染上关系之人,皆交由你亲自审查。”
他再次看向这满殿的大臣,缓缓的道:“本宫看,这朝堂之上乌烟瘴气,是时候该清理清理了。”
林尚书低垂着头:“微臣遵旨。”
此时此刻,朝堂之上这些人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一关若是过不去,他们的仕途就真的走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