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有的新兵惊恐,有的新兵兴奋。
方淮旁边的张营长似乎就有点兴奋。
他眼里的光芒让方淮感觉有点恶寒。
这货到了第二年上等兵,绝对是个能把新兵整死的变态。
“报告!我不练了!”有人起身。
有人带头,刷拉拉起来十几个,站起来以后开始不断抖手,龇牙咧嘴,大口喘气,以表示自己是真的撑不了了,尽力了。
很快,二十几个。
郝成斌抱着手看,看地上趴着的新兵。
似乎对地上死撑着的心口不一表示十分看不上。
“就这点人想走?剩下的,你们真觉得自己撑得住?”
有些正忐忑的,听到这话,又站起来十多个。
剩下有人开始不服地大吼。
“班长!我们撑得住!”
郝成斌朝地上啐了一口:“都他妈脑子有问题。”
过了一阵,再没人站起来,郝成斌开始倒数。
“三。”
“二。”
“一!”
这次站起来的比较少,稀稀拉拉四五个。
这些人站到旁边,队伍就剩下一半多了。
“何志军,你先把这些人交给张参谋,让他带回去吧。”郝成斌指着远处坐着玩手机的张星道。
何志军点点头,似乎也对少了这么多人很是满意,人多了,他盯着真的头大。
谁知命令一下,刷拉拉又站起来十几个。
“报告!”
“报告…”
郝成斌难得露出了真正觉得好笑的笑容,而不是坏笑。
“都他妈聪明人啊……滚!滚快点!”
一群“聪明”的新兵立马跑出了队列,跑进等待张参谋接收回营的人堆里。
这帮人都是吃亏吃多了的,怕站起来以后会挨罚,所以迟迟没有动作,就等着看起来会如何。
一见没事,真的能跟着参谋回去,自然赶紧起来了。
参谋肯定是不会打骂体罚他们的,这事儿他们心里门清,唯一的心理压力,无非是回去以后怎么跟自己班长交代而已。
方淮转头看了看,七连走了三个,还算硬气,留下的,大多是五连,七连的。
队伍一下清爽多了,就剩三十多个。
张参很快把人带走了。
郝成斌转身,去身后的垃圾桶丢烟头,有人看他走远,便开始有些“懂行”似地阴阳怪气。
“哈哈,这帮傻B…他根本就是吓唬人的,还真怕了,郝成斌三期老鬼,体能差得很,能搞出什么花样?”
这话别说听声音了,就是打成字幕,九班的人也知道是谁说的。
九班的三个人都转头盯着姜鹏,眼中有怒火。
谁骂他们班长,就是骂他们全班!
九班现在的集体意识已经很到位了:自己的班长,只有自己班的人才能骂!
方淮看他仍旧一脸得意,回头,微微闭目,心里在思考一个问题。
是不是应该找个由头把他整回去?
天天在眼前晃着,蛤蟆不咬人,但膈应人啊。
又不能动手,搞得两个班长都难做。
军规跟法律同理:你不能看他犯了错,就自己动手干他,因为你不是班长,没有执法权。
不过姜鹏不是喜欢举报吗?
以眼还眼呗。
“报告班长,刚才姜鹏骂我们队伍出去的同年兵!”方淮大声道。
郝成斌看了过来。
为班长发声,周围的新兵可能不会响应。
但这个理由,立马引起了一些人的共鸣,出去的人很多都和留下的认识,同一个连,不乏有关系好的。
你凭什么骂我们连的同年兵?
“对!班长,他骂我们同年兵是傻逼!”周围的新兵开始附和。
很快,更完整的版本来了:“班长,他说你搞不起体能,吓唬人,还骂刚才出去的人!”
“哎哟?”郝成斌一听,笑了。
“姜鹏,你很能蹦跶啊?”
姜鹏一言不发,只是恨恨地看着出声举报他的方淮。
方淮转头看见,对他冷笑了一下。
姜鹏瞪圆了眼睛,刚要说什么,一个阴影降临在他身上。
“班长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
姜鹏抬头,看到是何志军,心里有点发怵。
姜鹏到了八班,接受的新教育是一切以体能为先,新兵体能好,等于有资格当刺头,老兵体能好,等于领导的容忍。
要不他也不会非要要求来这个加操班。
于是从未展露过体能,一到新兵体能日就溜号的郝成斌在他眼里,就成了心虚无能的老兵,而且郝成斌还见过自己姑父,肯定不会冒险揍他。
连那天在场的潘兆辉,这么爆的脾气,现在也没揍过他了。
但何志军这种体能顶尖,又带着陌生的班长,就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性。
所以,心里一慌,惯性推脱句式又来了。
“班长…我…我没说。”
接下来,却是郝成斌讲话。
“姜鹏,你刚才,说我搞不起?”
姜鹏不再接话,低头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