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树带着苏秀禾一行人去了里正的家。 里正担心今年赋税收不上,愁的一晚上都没睡好。 听见林树来了,立马披了一件衣服走了出来。 里正家是大山村里少有的青砖房,连院子里都铺了一层青石板。 看得苏秀禾两眼发光,她就是想要一间这样的屋子,这样住的才算舒坦。 林树说:“里正叔,大有他娘从书里找到了治疗稻瘟病的办法。” 里正看了一眼跟随在林树后面的村妇,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并没出现什么欣喜之色,他背着手,看着外面还灰蒙蒙的天,“林树啊,我知道你为咱们村子里着急,可你也不能拿老夫我来开涮,这个村妇能有什么办法?” 若是苏秀禾的死鬼丈夫还在世,凭借他走南闯北的经验,或许还真能找到法子。 但就凭一个无知村妇,她懂个屁啊! 里正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林树的提议。 苏秀禾见里正不愿意,便主动走上前说:“里正叔,我知道您看不上我,不过如今咱们还有什么好办法么?与其眼睁睁的看着稻子都得病,不如先试一试这个法子,您说对吧。” 林树朝着苏秀禾投去赞许的目光。 里正思索了一阵,大有娘说的 很对,眼下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办法来控制这场瘟病的传播,与其眼睁睁的看着今年的稻子颗粒无收,还不如试试看。 很快,里正就做出了决定。 “你这法子,也不是不能试,但村里有多少人愿意听你的,我不敢保证。” 里正很快就召集了村民,将苏秀禾提供的办法告诉给了大家。 大伙儿一听是苏秀禾这个老虔婆出的主意,有不少人就打了退堂鼓。 “哎,走了走了,大有娘她能有什么好主意?” “谁知道她是不是想要把我们田里剩下的那点稻子都毒死。” “我看她啊,就是个黑心肠!咱千万不能上她的当!” 苏秀禾见大家的斗志都不高,便走到了最前面,她高声道:“我知道大伙儿都不愿意相信我,不过这是咱们大山村的大事!我不可能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要是真的害得大家颗粒无收,我还有那个脸在村子里生活下去吗?” 众人一听,有些人就开始犹豫起来了。 “对啊,大有娘要是真敢害我们,她还能在咱们村子里待下去?” “那个老虔婆,脸皮比城墙还厚,林婶子,你又不是没领教过,这会儿你还能帮她说好话?” 林婶子就 是苏秀禾的隔壁邻居,当年两家的关系其实也不算太差,但自打苏秀禾占了她们家的地做院子之后,两家人已经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如今林婶子居然帮苏秀禾说话,众人都很是惊奇。 林婶子的脸庞热了热,“那老虔婆,前些日子不是摔了头,兴许是她那死鬼丈夫保佑,把她摔开了窍,昨天我还见她打了林大有!” “真的假的?那老虔婆能打自己的宝贝大儿?” “我看着真真切切的,还能有假?” 苏秀禾见大家还拿不定主意,就率先拉着自己俩儿子上了山。 众人见状,也纷纷回家把背篓扁担拿上,上山去了,只有极个别的人不愿意去,扭头就回了家。 苏秀禾这些年都没怎么干农活,手都不似寻常农妇那样粗糙,甚至还有些白净细嫩。 才搂了几捧松针,就把她的手上戳的全是口子。 赵婶子看她那副娇滴滴的捧着自己的手吹气的模样,就撇了撇嘴,这还没咋干呢,就把手弄伤了,估计没多久就要躲起来偷懒去了。 没想到苏秀禾从衣角撕了张布条,把两只手都裹好,继续搂松针,这倒让一贯看轻她的人有些意外。 她们家有二十来亩地,按 照一亩地需要十公斤松针来算,想要把所有的田地都泼洒一遍,至少要两百公斤松针,一个人不吃不喝一整天都弄不来这个数。 松树林里空气湿润,没多久,她就在松针底下找到了几个松树菌。 长得跟香菇似的,味道很是鲜美。 菌子在这个年代,也是个稀罕货,要是拿到集市上卖,也能卖不少钱,为了攒够盖青砖大瓦房的前,苏秀禾往人更少的深处走去。 她一边搂松针,一边找菌子。 没多久,她又发现了一片菌子,都是些常见的松树菌。 摘了整整半背篓,她又搂了一些松针盖在最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