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这身衣裳也不行啊,要是这样穿出去,那春香楼的打手,得把我当成乞丐赶出去。” 林大有身上只穿了一件打满了补丁的破袄子,一股穷酸气息扑面而来。 苏秀禾也懂得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的道理,出去谈生意,穿的太过寒酸的话,别人肯定不会把你当一回事。 “清隽,你跟你大哥的身形差不多,把你那件袄子先借你大哥穿一回?” 林清隽本身就跟林大有不对付,哪里愿意把自己崭新的袄子借给林大有? 那可是娘特地给他做的,领口还缝了灰兔毛呢。 “我不借。” 林大有一向瞧不上林清隽,总觉得他一股小家子气。 两人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底下,但从来都不说一句话。 “三弟,这可是咱们家的大事,要是弄好了,甭说是镇上的院子,那县里的院子咱们都能买得起,格局大一点,在大事面前,咱们把私人恩怨放一放。” 林清隽嗤笑一声,“就你格局大,怎么还差点死在赌坊?这些年,你花了娘那么多钱,你能做成生意那才是真的见鬼了!” 要是没有林大有的败家,他们家如今的日子要比现在好上百倍。 现在还有脸来 说教他,简直要笑死他了。 “呵,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不就是仗着自己读了两年书吗,你看好了,这回,老子要你心甘情愿的喊我一声大哥!” “你要是真能把这些木炭卖出高价,我就喊你大哥!” “那你瞧好了吧!” 林清隽去了自己房里,将布包从柜子里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打开,把自己的新袄子取了出来,递给了林大有。 “你小心着些, 别把我袄子弄脏了。” 林大有接过袄子,那滑溜的手感,可要比他身上这件打满了补丁的要强上百倍。 娘果然还是偏心的很,最喜欢会读书的老三! 他将衣服换上,如今消瘦了许多的他,正好能穿得上林清隽的衣裳。 穿好衣服,梳好头发之后,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确实有那么几分生意人的样子。 苏秀禾想了想,还是从柜子里取了五两银子,交给了他。 “这钱是给你疏通关系用的,要是你还敢乱花,那我就真当没生你这个儿子。” “娘,你放心好了,我这回真的想通了,我要做出点样子来,给你瞧瞧看,我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林大有揣上银子,提上木炭,租了一辆牛车,就去了 镇上。 他在镇上混迹多年,认识了不少狐朋狗友。 其中就有一个,是春香楼的管家。 放眼望去,镇上一片萧条。 可那花柳巷,却依旧是人声鼎沸,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林大有去五芳斋买了点点心,包装好之后,便去找上了春香楼的管家。 这些年,这管家在林大有身上也捞了不少油水,听闻林大有来找他,便单独去赴了约。 “钟兄,近来可好啊。”林大有朝他拱了拱手。 钟心也朝他拱了拱手,“多日不见,林兄的脸,怎么这般消瘦了?” “哎,别提了,生了一场病,人清减了不少,钟兄,这边坐,我此次前来,就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钟心漫不经心的拿着杯盖刮着杯中的茶叶,“何事?” “春香楼一个冬天,得要烧掉不少木炭吧?” “嗯,少说也要几万斤,可是一笔大数目啊。” 不过,能在春香楼住得起暖阁的,那也是非富即贵之人了,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那点木炭钱,全都算在客人的账上了。 “不知这春香楼的木炭,是多少钱一斤?” 钟心抬了下眉眼,“你问这个干嘛?” “钟兄有所不知,我采购了 一批品质绝佳的木炭,我第一个就想到了钟兄你啊。” 钟心笑了笑,故意将价格说低了两分,“咱们楼里的木炭采购价是六十文一斤。” 六十文一斤…… 按照万斤来算,春香楼一个冬天,就要烧掉六百两银子。 他的木炭,是无本买卖。 不管是出价多少,都是赚的。 “我这木炭只需要四十文一斤。” 他将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