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隽的手底心,全是黏腻的汗。 好在欧阳珣和欧阳月两人只说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清隽啊,我瞧你字写得还算不错,可有拜过什么师父?” 林清隽摇头,“不曾,只是在书院里上过几节书法课。” “那倒是还算有些天赋,走,跟我一道去书房。” 欧阳珣挑了几份字帖送给了林清隽。 “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几份字帖你拿去临摹,什么时候能临摹个五六成像了,什么时候再写来给我看。” “是,师父。” “书法要写的好看,主要就是要善用墨迹,要笔画劲建,更要首尾呼应,缺一不可,书法讲究线条姿态美,结构和谐美,章法布局美,才能称之为书法之美。你可记下了?” 林清隽竖起耳朵,一个字都不敢遗漏,欧阳珣说完,他就在心中反复默念,直至完全记下来。 “记下了。” “好,那为师,就继续教你……” …… 寺庙那边。 林青山背着背篓,走了差不多二里地,才走到师父嘴里的那个小庙。 那庙宇小的,就只有两间屋子。 门庭冷清,香火萧条。 门口摆的香炉里,只有稀稀拉拉几根香。 他走过去高声喊道:“ 师父!师父!师父你在不在!” “吵什么,吵什么。”从寺庙里面钻出来一个穿着打满补丁的僧袍的小僧人,一边搓着手,一边问:“你是来上香还是来找人还是来剃度的?” “小师傅,我是来找人的,请问福山住不住在这?”林青山好声好气的问。 小僧人一听是来找福山的,立马就说:“可算来人了,我算是求你,你赶紧把那位大爷带走吧,都快把我们寺庙吃破产了,大年初一,我家主持还出去化缘,你见过哪家的住持大年初一还出来化缘的?” “我家主持明里暗里都劝了他好几回,他愣是装傻充愣,不肯走啊,就赖上了。你说赖上了也就罢了,你剃度嘛,当个和尚嘛,好歹也给咱们寺里出一份力不是。可他呢,啥也不干啊,就天天到饭点来吃个饭,其他时间全都躲在僧房里。” “关键是,睡觉竟然还打呼噜!” 小僧人明显是气坏了。 恨不得林青山现在就把那老泼皮带走。 林青山干干的笑了两声,“那劳烦小师傅你带我去找一下他。” “那你可得先答应我,你来了,就得把人带走,我这小庙,真容不下那尊大佛!”小僧人一路絮絮叨叨 的说个没完。 走到僧房,用力推开了门。 原本坐在床头无所事事抠着手指头的福山一听见动静,立马就缩进了被子里装睡起来。 小僧人已经习惯了他的套路,“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福山均匀的开始打呼噜。 小僧人憋不住又开始吐槽,“你瞅瞅,青天白日的,我家主持都六十来岁了,还要亲自去化缘,他竟然还有脸躺在这里睡大觉!” “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身子不爽利吗?再说了,你家主持原本就是我本家兄弟,他想照顾我这个做弟弟的,你咋这么大的意见?” 福山听着他的唠唠叨叨,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一抬眼,就瞅见一双陌生的脚。 一直往上,就看到了一脸憨笑的林青山。 福山大喜过望,“哟,这不是我大徒弟吗?你咋来了?” 林青山也没含糊,将事先准备来给师父过节的礼品一样一样的都掏了出来,先是一壶桂花酿。 那小僧人看到酒壶,又叨叨了起来,“不是我要说你,你难道不晓得我这是啥地方,你还带酒来,赶紧拿回去!” 福山生怕林青山把酒带回去,一把抢了过来,拿开软塞狠狠地嗅了一口,浓浓的桂花香刺 激着他的鼻腔,“好酒!青山啊,不枉为师这么看重你,为师已经决定把你提升为为师的大徒弟!” 小僧人一旁继续吐槽:“也就是人家瞎了眼,才认你这么个人当师父,若换做是我,你这师父,我才不要。” 林青山从背篓里又拿出一堆糕点饼干,瓜子花生,零零散散的几大包。 那小僧人立马就没了声音,过了半晌,才指着那用油纸包好的糕点问:“那可是五芳斋的?” “小师傅,这就是五芳斋的,你要不要尝尝?”林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