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酒儿朝郁君辞挥了挥手。
郁君辞清冷的面庞在看到小女儿时,不由自主露出一抹笑容。
看得皇帝和几个对他熟悉不已的重臣都惊讶不已。
原来高冷如雪岭之花的郁尚书还有这样堪称温柔的一面。
郁君辞不愿理会皇帝和朝臣们戏谑的目光,朝着闺女走去,温柔宠溺地帮她把施法后微微散乱的头发拢了拢:“刚刚那个的地动怎么回事?”
他一看就知道皇后所说的高人,恐怕就是自家闺女了。
这么说,刚刚她出手了?
皇后笑指酒儿:“本宫所说的高人,便是郁大人家的小千金。”
一群人听了,震惊地看着那个一脸淡定的小姑娘。
酒儿被那么多人盯着,一点都不慌,高人风范尽显。
“七月十五,阴气大泄,冥龙苏醒,届时镇魂大阵亦会受到影响,将有万鬼夜行。
请皇上下令全城百姓皆避于家中,届时我会每家每户都发一张平安符,包括皇上和百官,皆不得出,否则性命难保!”
众人瞠目结舌。
有大臣回过神来,怒斥:“无知小儿,怎敢口出狂言,她莫不是自比云鹤道长?皇上,此女不过六岁稚童,她懂什么,怎能听她胡言乱语!”
这是和郁君辞不对付的老家伙,眼瞅着郁君辞年纪轻轻登上尚书之位,内心不知道多嫉妒。
别看郁君辞年纪轻轻,人家有家世背景,更有能力,不贪财不贪权不好色,一点把柄抓不到,想把他拉下马还真不容易。
这时候听到酒儿的话,不由一阵阴阳怪气:“郁大人,令嫒年少不晓事,你也不晓事吗?令嫒当着皇上皇后的面,诅咒丰都百姓不说,连皇上都敢咒,不知郁大人是怎么教的孩子......”
这位大臣故意说一半留一半,就是要大家自己去猜想。
这小丫头的话着实有些大逆不道了。
可这么小的孩子,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不是大人教的,她怎么会这么说?
大臣的含沙射影懂的都懂。
“爹爹,他是在说你没教好我吗?”酒儿一脸懵懂天真,但深知闺女性子的郁君辞知道他家小棉袄不高兴了。
而惹她不高兴,对方就要倒霉了。
“对不住啊简大人,这事的确是我爹爹的错。”
酒儿忽然态度诚恳地道了歉,下一秒却道,“我爹爹日日忙着为朝廷为皇上为百姓分忧,您瞧,他胡子都长这么长,整个人都憔悴了,自然是没什么精力管束我。”
“哪像简大人您能力突出,不仅公务完成得快,还有闲暇与人饮酒作乐,更有人趋之若鹜地为您送银子,让您置金屋藏娇妾,夜夜纳妾做新郎。”
“要说我最佩服您的就是以身作则,您的儿子也多以您为榜样,红楼粉黛为知己,糟糠之妻下堂去......”
酒儿一张小嘴叭叭地往外吐,语速极快,皇上和一众大臣都没反应过来。
还是简大人听得面色惨白,惊恐地看着酒儿,连连斥责:“住口!黄口小儿,简直胡言乱语,荒唐,荒唐!”
皇上已经沉下了脸,怒道:“简知仁,可真有此事!”
只说纳妾,倒也没什么,毕竟朝中大臣三妻四妾乃是常事,甚至可说句本性风流。
可简知仁乃是皇帝提拔出来的寒门子弟!
他一个寒门出身的进士,哪来的那么多银子置金屋纳娇妾!
还有人给他送银子!
简知仁连忙跪地,大呼冤枉,他一脸的悲愤:“下官与郁大人的确政见不同,意见不合,郁大人若有意见直说便是,怎可教唆稚女如此胡说八道,污蔑本官清白!”
“朝中谁不知本官寒门出身,连身上的官袍破了都是缝缝补补,舍不得花银钱换了,家中妻子早已故去,为绵延子嗣,才不得不纳几房妾室......皇上,臣冤枉啊,您可要为臣主持公道!”简知仁以头抢地,磕得实实在在。
皇帝看向郁君辞。
他当然不认为郁君辞会教孩子这么说,君辞乃是真正的君子,不屑于这等小人行径。
只是,他很好奇,郁君辞的闺女怎么会知道这些,是自己杜撰的,还是确有其事?
有一点简知仁没说错,整个朝中谁不知道他很穷。
那朝服的确是洗得发白,还破了又补,他看不下去,还曾赐了他两身新朝服。
可也只有在一些重要的朝会或者宫宴上才见他穿。
一问,这人竟然说舍不得穿,怕把新朝服弄坏了没银子买新的!
这样一个穷酸得满朝文武都知道的人,实在与郁家小千金口中之人大相径庭。
酒儿眼底闪过一抹讥讽,原本她也不想将人捶死,偏这人要撞上来,还非得借着她拉踩她爹。
他不死谁死。
“简大人,你现在住的那座两进的小破屋里,你卧室床底下还藏着两千两黄金,南大街杏花巷的艾姨娘,欢喜街梧桐树下那座小别院里的金家姐妹花......还要我说得再清楚一些吗?”
简知仁趴跪在地上,冷汗涔涔,再不敢说个冤字。
皇帝和众官员哪里看不出来,这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