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人气得要死,和童谣说的一样。
没抓到现行,去跟村长说都没处说。
缺了大德的,生儿子没屁眼,老人家的东西都偷。
阿公放在柜子里的烂裤衩都能偷,真是埋汰人。
童谣叉着腰骂得嘴干,阿嫲给她拿了杯水劝道:
“瑶瑶,歇会,骂也骂过了,气顺就行,我们老两口的贵重物件都拿过来,就剩点锅碗瓢盆和破渔网在那边。”
童谣顺了气:
“阿嫲,你们就别回去住了,直接在这边住,你们回去也不方便,万一那些小偷小摸的人看到你们是老人,动手咋办,我不放心。”
阿公听着这话,心里暖得不行,不过嘴上却道:
“哪有那么猖狂,以前我们住不都挺好的吗。”
童谣不容置疑道:
“不行,就在家住,不然我和阿桦就搬过去,这些小贼,真是欠收拾。”
杨溪俊也学着娘霸气喊:
“不行,不行,打打!”
小人双手叉腰,一脸严肃,两条小眉毛都要竖上天咯。
阿公和阿嫲感动得直点头:
“行行,住,还是我们瑶瑶和俊俊疼咱。”
杨大嫂织网的双手顿了顿,低头歪了歪嘴,家里又多了两张嘴,去陶海都得多淘两桶,累人的活就她和二弟妹去干,人情却是童谣这个懒人得。
这两天也就是刮风,天阴,雨是没下。
杨父杨母带着三个儿子去宅基地忙活。
家里就留着老人、妇女、小孩在家忙家务,织渔网。
三天后,天气大好。
这台风看样子也是越海那边的,连他们这边都没经过,波及小。
杨父也带着杨清刚出海。
而童谣和杨清桦今天早上就打算拿着鱿鱼干去县城卖。
她们县城有个海鲜市场,算是整个市最大的一个海鲜市场。
几天的晾晒,四百多斤的鱿鱼,晒干后也就一百六十斤左右。
缩水严重得很。
不过这年代的鱿鱼,个头大,品质非常好。
晒干后颜色呈金黄色,非常漂亮。
闻着还有一股金属味,加上金黄的颜色,很多沿海人都叫它黄金的味道。
鱿鱼母晒干后,中间都带着鱿鱼卵,白色的鱿鱼卵镶嵌在中间,味道比公的鱿鱼干味道更浓郁。
鱿鱼晒干散发出来的味道比鱼干好,没那么腥。
一百多斤的鱿鱼干,杨清桦一个人随随便便就能扛得动。
但他还是第一次去县城做生意,没有童谣陪着,他是真不敢迈出这一步。
长那么大就去过两次,一次是媳妇生产,第二次是瞒着所有人去结扎。
这两次都是来去匆匆的,哪有闲工夫观察县城啥样。
县城不算特别远,介绍信也不用开,除非去市里,就用找村长开介绍信。
他们村,村长就是书记,书记就是村长,村里人习惯叫村长,书记反而叫不惯。
夫妻俩决定凌晨一点就起床,推板车拉货走到县城估计凌晨三点多,快四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县城的海鲜市场都是凌晨开门做生意。
都是搞海鲜批发,附近的商贩或者有摊位的老板会去进货。
不去早点,等着早上去路上等客车,去到县城七八点,人家老板都买完货咯,自己姗姗来迟,卖个屁呢。
至于借村里的拖拉机,那就更不用想。
拖拉机属于村里的集体财产,除非有急事要用,跟村长打申请才能用,或者路上碰到倒是能蹭一下。
童谣听着鸡叫,估摸着时间就要起床。
身旁的男人也第一时间起床,看到童谣还能起床,回身抱了她一下。
含笑低声道:“不错,最近确实长进不少。”
童谣蹭了蹭他的肩膀,清醒了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起开。
夫妻俩轻手轻脚的去院子里洗漱,阿公和阿嫲早早就起来给他们煮点热乎的吃食。
特意摊了两个鸡蛋饼。
家里人第一次去县城做生意,老人家哪能不担心。
特别还是童谣做主的,阿公和阿嫲是又担心又心疼。
阿嫲还打了两碗鸡蛋水:
“瑶瑶,阿桦,你们一会记得喝鸡蛋水就着鸡蛋饼吃。”
童谣洗完脸,清醒了些,对阿嫲笑了笑。
啊呀,鸡蛋饼耶,还是阿嫲疼她,要是自家婆婆肯定是红薯饭。
童谣小声对阿嫲道:
“阿嫲,一会我把俊俊抱到你们房间,早上他要是闹你们就给他泡一块大白兔奶糖就成。”
阿嫲看着童谣大口的吃鸡蛋饼,笑眯眯点头,还一边叮嘱:
“行, 你们出去要小心点,钱放在裤缝里,不行就放在鞋底,你阿公给你们的水壶灌满热水了,还有四个窝窝头,早上饿了吃。”
童谣和杨清桦都有一个军用水壶,这是童谣嫁过来的陪嫁。
在这年代是贵重的嫁妆,现在大家喝水都是用竹筒灌水。
可想而知童谣的爹是有多疼女儿,但童谣看来,疼是疼的,多半还是心虚。
按照自己之前的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