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静静凝望着松田,眼泪突兀且不争气地啪嗒啪嗒往下掉。
连求婚仪式都选择打直球的松田,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想碰又不敢碰,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hagi……hagi,你怎么了?”
“阵……阵平酱,原来这三年你都没相信我喜欢你,原来,原来如此。”
萩原瞬间将松田的做法全部串了起来。
难怪小阵平每次主动亲吻从来只亲额头或脸颊,分明是根本不承认与自己是恋人关系啊!
上次准备告诉家里人他们的关系,却被拦下来,松田的说法是需要生活更稳定,让双方父母知道他们是认真的。
两人那时开始有意识地大额存钱买房买车,不再将大部分工资花在买模型与手办上。
难怪躺在一张床上,萩原竟然从未见松田在晨起反应以外,出现生理反应。
难怪萩原自己看见松田偶尔的灿烂笑容都愣神,主动与松田深吻,也不见小阵平有克制不住对他做小动作的时候。
越想越气,萩原的眼泪止都止不住,那双平日里熠熠生辉的紫眸,此刻雾蒙蒙的,盈满悲伤。
松田动作僵硬地拍着萩原的肩膀,磕磕巴巴解释:“我想着……如果你后面想通了,这三年却做过超越朋友界限的事,我们甚至连朋友也做不了。
比起一晌贪欢,我更无法接受的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萩原的眼泪持续不停,根本没听进去。
“小阵平,根本不喜欢我……这三年只是在勉强自己,跟我玩角色扮演游戏。
我就像个小丑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期待着、苦恼着无法拉近距离。”
松田无奈打断:“我没那么说吧,别擅自脑补啊,hagi。”
“你没说,你只是用行动展示,我却没读懂。”
“hagi?”松田在萩原眼前挥了挥,“喂!醒醒,别在那边胡思乱想,听我说!”
“都是我的错,三年前我就不该表白,当朋友或许还更轻松呢。”
松田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萩原后脑勺上。
他没有留力道,萩原的下巴哐撞在桌子上,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hagi,醒了没?还在做梦吗?”
萩原捂着下巴,耷拉着眼皮,闭嘴不答。
松田将头搁在桌子上,与萩原视线平齐:“别生气了,三年前那个气氛本就特殊,也不能完全怪我误解吧?”
“我送了戒指。”
“我不也送了戒指?你用打工第一笔工资买的,我用第一次拳击比赛的奖金买的,扯平了吧?”
“三年前我的表白,你直接当耳旁风。”
“我的错我的错,我发誓以后只要你说的话每一句我都认真记下来,”
萩原的语气很幽怨:“那只戒指你从未公开戴过,原来是不希望被人知道啊。”
松田:“……我一直有串在项链上戴在衣服里面。”
“嗯,分明戴着,却仍然源源不断有交通课那边的同事向小阵平表白呢。”
“我都好好拒绝了,一个也没同意,礼物之类的当然也没收。”
“上次不是吃了交通课由美小姐的巧克力吗?”
松田不满抗议:“喂喂!hagi你别太过分了!那个巧克力分明是你喂给我才吃的吧?!”
萩原回忆一下,若无其事将那件事翻篇。
“小阵平甚至没主动亲过我。”
冷白皮最大的弱点就是稍稍情绪变化就容易上脸。
此刻松田的脸自然而然起了浅浅一层粉色,像是女孩子打的腮红,气色变好了。
“我有主动亲过。”
“对,亲额头和脸颊,三岁以下小朋友才会做的事。”
“我当然有亲过嘴唇,”松田被萩原的胡搅蛮缠弄得有些神志不清,不禁脱口而出,“你的初吻都是我的!”
萩原满脸茫然:“啥?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松田像是回忆起什么,耳根通红,恼羞成怒:“反正你的初吻肯定是我的!”
萩原脑袋飞速转动,翻找自己的记忆,毫无印象。
“抛开小孩子时期的亲亲不算的话,我的初吻应该是初二那次修学旅行玩大冒险那一次吧。”
中二时期,萩原是个胆大、喜欢尝试新奇事物的人。
那次修学旅行,班级的大部分男生还有小部分女生聚在一起玩大冒险。
通过转瓶子确定被整蛊的对象,惩罚措施则是每一轮开始前写小纸条统一放在密闭的纸箱里,由被整蛊的人抽取。
那天,萩原的运气简直差到极点,十次能被摇中五六次。
最初的惩罚是贴小纸条那种小儿科,萩原的一张脸很快就被大大小小的纸条占据,视线被遮盖。
萩原本就是越挫越勇的性格,不服输地继续,但挂满小纸条活动时毕竟很不方便,遂主动提议换成毛巾遮住脸继续游戏。
其他同学闹腾一顿,签了一些不平等条约才答应下来。
松田显然跟他想一处去了,自己解释起来,毕竟晶莹的流泪再漂亮也不比微笑更让人怦然心动。
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