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瓶子碎了一地,见西月轻轻地摇了摇头,一种轻慢的恐惧在银翘脸上浮现出来。
“神女,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西月反问道,“我更与你无冤无仇。”
杏声冷笑一声,说:“你就这点手段,就敢在我面前叫嚣?”
银翘被他双眼中的坚定吓到,只觉做错了事一般。
“红药虽是禁术,就算查出了,在我身上查出来了,那又能说明什么?”杏声往前半步,又说:“什么也说明不了。如若非要强加一个罪责,那只能说是九尾滥用禁术。与我有何关系?”
银翘紧紧地握住双拳,原本笃定的双眼也变得飘忽不定,她说:“九尾暂未归附,你们私联九尾,就是谋反!就是背叛荒界!”
这话中道理不差,只是要想唬住面前两人,谋反叛逆,算的了什么罪名呢?西月仿佛已经看到杏声的暗笑,忍不住上前半步。西月安慰说:“银翘姑娘,不必紧张,或是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们可以简单了结此事,不是吗?”
银翘听到西月这样说,非但没有解脱,更是心怀敌意。
西月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你法术那么微弱都能拿到九尾的气息,那说明此事并不难,你真当自信查不出是你做的?到时栽赃陷害的罪名,你又怎么承受?况且,若是威胁有用,我早死了千百回。”
银翘瘫坐在地面上,掩面而泣。她自知不够聪明,利用“乱臣”九尾未必能挟持到人。那是她想了几天几夜才想到的法子,没曾想如此不起作用。杏声背过身去,他撇着眼看向西月,西月对银翘说:“银翘姑娘,你冷静一些。”
银翘似乎又瞬间明白了西月的好心,立马抓住西月的手,说:“神女,救我漆饶族吧,求求你了。求求你。”
“你求我又有什么用呢?”
“神女大越族深得人心,是荒界不可多得的人才,荒主器重你,你一定有办法的!”
她哭得凄惨,西月不忍打断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利益面前,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考量,无谓之事不为,是为正道。此行若无破釜沉舟之决心,来了就会如此动摇。哭喊无用,威胁更是无用。
杏声悠悠地说:“你以为凭着几分权力就能只手遮天了吗?”
银翘看到杏声似有松口的迹象,连忙说:“无需只手遮天,只是能弱化今日之事便好,就当是一场意外,不让他们追查下去。我以性命担保,四殿下也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
“银翘姑娘不真诚,如何能信你这个担保?”
“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银翘急忙问道。
“咱们见面不超过一柱香的功夫,银翘姑娘连续说了三个谎,叫我如何能信你呢?”
银翘面露难色,低头不语。
“其一,你不是蛇族却习的蛇族法术。漆饶本是火系,我见你体质不弱,故而推断你所用安抚并非蛇族法术,是什么,银翘姑娘,你自己说。其二,你说我进入化境会死,这可毫无依据。你却说的信誓旦旦。其三... ...”杏声说。
西月见状不禁往后退了几步。杏声还没说完,银翘见此说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那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杏声立刻答道。
他转眼看着西月,说道:“没事了,接下来的事情让法师族处理吧,我们该走了。是真九尾的气息还是假的,一查便知道了。”
西月点点头,两人准备离开,但见结界颜色淡下去,银翘追了上去,“你们若不想得到银鸦族的助力,就尽管离开吧。”
西月和杏声同时停下脚步,银翘又说:“我有我不得已的苦衷,我只想带着四殿下活下去而已,你们不要再逼我了。你们接近四殿下不过就是想利用银鸦族罢了,放过他吧。”
银翘跪在地上,脸色痛苦万分。西月收起了结界,刹那之间,一个男子出现在面前。他浑身漆黑,自带寒气。
男子开口道:“见过六殿下,见过神女。我是二殿下手下的银儒,银翘是我胞妹。此番二殿下传我来,说行宫有变,携令牌速速找打四殿下和六殿下,有要事禀告。”
银翘见银儒面色青白,哭喊着:“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银儒将银翘扶起来,说道:“四殿下如何了?”
“幸亏大哥书信来得及时,并无大碍。”
语罢,银儒才放心,他对杏声解释地说:“东南来报,银鸦大族长席敬要来拜会蛇皇殿下。”
这会儿西月和杏声相视一看,都不禁蹙眉不言。
“我本来有些实在的猜想,见将领来了,我又不懂了。”杏声话说的幽默,脸色却十分难看。
银儒自顾自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药丸,他左右看了看,塞到了景殊的口中。然后又说:“很快就会醒过来了。”杏声走上前去,一把推开银儒,银儒惊愕之下,嘴巴不断动着。
西月问道:“你念的是银鸦族的咒语?”
银翘跪在西月面前说道:“神女,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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