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月在空间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按在爪子下的野兔硬生生被几个喷嚏给救了。恰着那一瞬间松动爪子的空隙,嗖的一下就飞窜逃走。
啸月看着空空如也的爪子,懵逼的呆愣了好久。
这边儿雪月清养伤的第三天下午,老赵和孤狼、白狼、雪狼、灰狼四人顶着刺骨寒风回来了。
一进门,五人什么也顾不上,先跺了跺脚,将军靴上的冰碴子抖落。这才摘下手套,双手狠狠地搓了搓,揉了把冻僵的脸。连同睫毛上的风霜一通搓掉。
“嘶!太特么冷了。我感觉双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灰狼揉了揉双腿,他们一路走走跑跑,累了就找地方休息一会儿。
到处都是抢劫的。免不了打打杀杀。
这一路回来真的很不容易。
尤其是在看到17楼那尸体凿出来的路时,他们才深切理解了老赵嘴里17楼的变故和清清以一敌百的孤勇。
站在17楼公区,四人看着那横七竖八堆成堆的尸体。都忍不住暗暗咋舌“这手段了得啊!”
白狼看了这场景都忍不住抖了抖。
天气冷,这些尸体几乎是死没多久就被冻住,很多尸体上还保留着生前狰狞而恐惧的表情。站在这些生动的尸堆面前,饶是他们身经百战,见多识广,现在也只觉得背脊发凉。主要是这场景,看着可比鬼屋什么的恐怖多了。
孤狼和雪狼两人沉默了一瞬,转头问老赵“清清妹子受伤严重吗?”
老赵点头,复又摇头。
“你这什么意思?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白狼最受不了这种模棱两可磨磨唧唧的表现。
老赵憨厚的脸上一脸的复杂“我不知道严不严重,老大太吓人了我都不敢申请探视。但是我们回来的那天她浑身是血就昏迷躺在那里。”
老赵说完,还指了指不远处那个染血后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懒人沙发。
四人齐齐沉默。
这样的气温,昏迷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就可能失温猝死。由此可见,清清绝对受伤了。
四人棱角刚毅的脸上蓦的就沉了下来,连那平日里有些不着调的态度都收敛。一双双黑眸如即将出笼的凶兽,死死锁定了自己的猎物。
四人拍了拍身上的凉气。看向老赵“你先回家给媳妇儿报个平安,我们四个上去见老大。”
老赵点头。
这四人是孤儿。亦是老大家救济供养出来的孩子,与他这种农村出身学历不高后来参军入伍和他们混到一队的人不同。这四个人在部队,是国家的子弟兵,离开部队,那就是老大的亲信,是家臣。
所以老赵从来都不介意这四人对他和老大之间的亲疏差异。
笑呵呵的点头“那成,我回家看看我家囡囡去。你们先忙吧。一会儿我把炭火给你们送上去。”
说着便要走,又突然顿住脚,想起差点儿被他忘了的事儿“对了,那天家里被翻的乱七八糟。你们的房子也遭殃了。我媳妇儿简单收拾了一下,你们的物资很乱,她也不知道谁是谁的,就收拾就近放了。若是有弄错的。你们回头自己收拾归置一下。”
孤狼点点头,目露感激“替我们谢谢嫂子。”
“嗨!都是自家人,客气啥子!”老赵摆摆手,转身就走。
四人相视,周身的气息都变得无比锋锐肃杀。孤狼偏头示意上楼。其他三人什么话也没说,背着背包就匆匆跟着上去了。
楼梯台阶上,还有残存冻住的血污。这四处被清理残存的痕迹,都在无声的提醒着他们,在他们不在的时候,清清妹子一个人经历了多么残酷危险的局面。
四人的脸色随着踏上20楼仍旧清晰可见的血污而变得愈发森冷,如凶兽般危险的眸子透着森然的恐怖杀意。
深吸一口气,孤狼上前敲门。
正在给自家小姑娘喂水果的九北鸷听到敲门声,好看的眉头下意识的蹙了蹙。似乎很不满这样的打扰。
雪月清好笑的伸手拿过他手里的小碗“去吧。”
九北鸷默了默,一脸的不情愿。
走到门口,拉开门,一眼就看到四个嘴角干裂起皮,脸上满是风霜摧残后的沧桑的四人。
他默了一瞬“回来了。”
四人一脸愧色“抱歉老大。”
九北鸷摇头,回头看了眼在沙发上没心没肺追剧的家伙。伸手拿起门厅的外套穿上走出了家门。
叫上他们四个,一起去了2001聚会的房子。
冰冷的空气吸进肺腑,都能让人狠狠地哆嗦一下。
面对四个神色满是愧疚的家伙,九北鸷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才忍住没有开喷“不是你们的错。是这个世道太乱了。”
四人抿唇“我们把工作辞了。老大你只管吩咐。”
九北鸷看了眼四人,一个个坐姿笔挺,表情认真,那副坚定的仿佛要入党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好像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赴汤蹈火舍身忘死的去达成他的要求。
九北鸷叹气,语调有些无奈“我们现在是合伙生存,我不是你们的领导。”
四人却异口同声“你永远是我们的老大!”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