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从帐篷里出来,一张脸黢黑黢黑,浑身都透着股郁闷气息的白狼咬牙“你还骗人?!”
川子被他吓得哆嗦了一下。脏兮兮的身子被汗水留下一道道痕迹。
他眼神盯着地上躺着的这几个家伙时,充满了怨毒的恨意“你们帮我救救我姐姐,我把这条命给你们赔罪好不好……”
雪狼叹气,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九北鸷“老大……?”
九北鸷抿唇,沉默片刻“你们两个跟他去一趟!”
雪狼和白狼两人点头“小东西,走吧!”
白狼语气不太好。刚才面子丢大发了,这几个家伙虽然没说什么,可那眼神儿,仿佛又什么都说了。让他心气儿不爽。
川子迟疑的回头看了看九北鸷。在他肯定的眼神儿下,这才转身。带着雪狼和白狼两人离开。
直到看不到人。雪月清才打开车门,美眸瞥了眼地上的几个人“留着准备下酒吗?”
灰狼和孤狼嘴角一抽,立刻人手拖着一个快步朝着旁边的林子走去。
很快,两人将地上七八个人拖走,全部处理干净了。
雪月清坐在椅子上,慵懒的翘着二郎腿。随手点了个蚊香放在脚边。这才开口“九北鸷,你怎么这么心慈手软啊。”
她的语调有点儿无奈,又似在调侃。
九北鸷抿了抿嘴巴“他还是个孩子,多给一次机会。”
孤狼和灰狼看了眼情绪不明的雪月清,张嘴,替老大解释道“我们以前执行任务,规定不允许对儿童下手。哪怕他们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也必须给他们一次洗心革面的机会。因为他们还小,曾经没有学习和辨别是非的机会。”
雪月清点点头,却不认同。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哪怕是孩子,哪怕他们的曾经很值得同情,可当他们站在对立面时,他们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敌人!
可惜,他们还是不明白,从成为敌人的那一刻起,只有不死不休,没有洗心革面。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眼见天光大亮。雪狼和白狼还没回来。
雪月清垂眸,脸上尽是嘲弄的笑意。这一次她没有开口。
可三人却觉得有一个无形的巴掌毫不留情的扇在了他们脸上。
雪月清利落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随手将所有东西,包括车子都收了起来“走吧。去救人!”
三人:……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你这句话,简直就是直接明着嘲笑了。
雪狼和白狼此时坐在8米深的坑洞底下,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们竟然栽在了一个小鬼头手里。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看着面无表情站在坑上的川子,两人还是难以理解“为什么?我们帮你,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他们感觉心中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某种信念正在寸寸成灰。可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川子沉默的看着他们俩,很久,才开口,眼神木然“你们为什么来的这么迟呢,我姐姐他死了啊。被十几个男人折磨死的。你们为什么不能早点儿来救她呢!她至死都相信会有军人来救我们脱离苦海,可是没有!始终没有!”
川子神情崩溃又癫狂。他冲着两人嘶哑的咆哮着“你们知道吃至亲血肉的味道吗?知道那么痛苦到想死又不得不活着的崩溃吗?!我知道!!!”
他愤怒的看着两人“你们不是人民的守护神吗?!你们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无所不能的人民战士吗?!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儿来!为什么!”
雪狼和白狼沉默了。
他们虽然没穿军装,没归队,可他们心中始终承认他们自己军人的身份。此时,他们大概已经明白川子为什么会这么恨他们仇视他们了。
因为他们的车!
他们的越野车是迷彩色的。在华国人眼里,那就是军人的颜色和代表。
两人闭了闭眼。心中五味杂陈。
川子已经渐渐调整好了情绪,他面无表情的转身,嗓音沙哑干涩“你们就好好在这里待着,等待和你们的朋友一起去阴曹地府给我姐姐赔罪吧!”
雪狼和白狼相视,什么也没说。更没有劝。
也许他的遭遇值得同情,但当他举起屠刀时,他和伤害他和他姐姐的人已经没有什么不同。
川子走远了。雪狼叹气,看了眼白狼“你上还是我上?”
白狼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原地一个弓箭步,双掌交叠放在大腿上。
雪狼挑眉,吹了吹黏在额头的碎发。直接一个助跑起跳,借助白狼大腿和他手臂的助力跃起,单腿蹬在坑壁上,借力反弹到对面,又借助腿部,腰腹以及双臂的力量助推,让他再次借力跃起,攀附上了土坑的边缘。
很快就爬了上去。
他四处看了看,寻到了一根挺长的干树杈。直接被他探入坑里。
白狼原地起跳,一把握住树枝。被雪狼拖了上来。
“我擦,你该减肥了!”
白狼呲牙,躺在地上大喘气“是你肾虚吧。”
“靠,你想打架是不?!”雪狼霎时就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