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立马下炕穿鞋,往东屋去时,周师傅和李现年也跟着,何思为拦了下来。
“你们俩先吃饭,这边交给我就行。”
李现年不懂,“这都出事了,我们看看能不能帮忙。”
周师傅 这时也想起来了,他劝住李现年,“走吧,听小何的,我屋我和你解释。”
李现年呆愣的被周师傅拉回去。
何思为拦下人就行,她直接推开东屋的门进去,看到屋里的情况,随手将门带上。
大步到炕边,“李场长,交给我吧。”
李学工极力的按着身体不停抽搐的爱人,面带焦急,“何思为,你快看看。”
何思为上前,先把李学工妻子的头偏到一面,又将她衣领解开,仔细观察她手脚痉挛、口眼歪斜的症状。
“嫂子这种情况多久了?”
“以前没有过,不可以是羊癫疯。”
何思为见他答非所问,也知道他是着急,又问,“发生这种情况前是不是有高热、咳嗽、气喘的症状?”
“有有有,我回来问过。”
何思为一只手按住对方抽动的胳膊,手搭在脉门,心里默默数着心跳,心率尚可。
“有手电吗?”
“有。”李学工说着,就从炕的一旁摸了一个手电筒过来。
何思为接过手电打开,凑到李学妻妻子脸旁,神志已昏迷,再用手电照她的眼睛,瞳孔放散大,对光反应迟钝,侧耳听着呼吸,呼吸睛也浅,时有停顿现象,无明显发绀。
口唇干裂,掰开嘴能看到舌尖有红点。
李学工喘气声都低了,“你嫂子很严重吗?”
何思为没说话,撸起对方的衣袖,看到皮肤上的疹子之后,她抬头看李学工。
“李场长,这个你和医生说了吗?”
李学工目光有些躲闪,“你嫂子不让说。”
何思为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好,对病情不了解,看到身上起身东西,密集又紫深色,或黑暗,确实让人害怕,也会多想。
可是这样的事,不该出现在李学工身上啊。
他是一场之长,见识和知识不可能低,现在一直隐瞒,除非是他爱人文化应该不高,可是对方时常给李学工写信,说明是识字的。
那么抛出这一个原因,只剩下另一个原因了,是李学工爱人本身有过那种病或者接触过那样的人。
何思为明白一个理,知道的越多,越不利。
事情到了这一步,李学工也瞒不住了,“思为啊,这也是你嫂子一直迟迟不肯去医院看病的原因,她一个人带着四个月的孩子,提心吊胆的,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把你叫回来。”
他停顿了一下,“谢晓阳说你家有祖传药方,我只能把最后的希望放到你身上了。”
李学工夫妻讳疾忌医,何思为是外人,没有多管的必要,但是听到谢晓阳又在背后搅和,她连带着也越发对李学工不满起来。
一个农场场长,被谁都能牵着鼻子走。
何思为重生之后是想着等恢复高考考大学,却也没想着这几年混着过,新建点建起来是大家都受益的事,也是她青春奉献北大荒的证明。
可是有这样一个领导,她看不到未来。
何思为原本是想直接说的,可是话到嘴边,因为李学工的作派,她又变了。
她心里有数了,所以也不急了,问,“李场长,如果嫂子的病瞒不住怎么办?”
李学工说,“思为啊,你别多想,我信得过你的人品,这才采纳谢晓阳的意见。”
他再三保证,“当然,你嫂子身上起的东西,没有人知道。”
相信她的人品?
那散播开,是不是就是她人品有问题了。
面对李学工的回话,何思为已经不能用失望来形容自己的感受了。
她说,“李场长,嫂子得的不是脏病,只是麻疹,麻疹分为常症和变症,常症也就是顺症,变症也叫险症或逆症,皮疹出的顺利与否,以及疹子颜色深浅、稀疏来辨别顺症、险症、逆症。”
李学工眼里有了光,“是麻疹?”
“嫂子疹子紫深色,高热不退又发生惊厥,属于变症,也就是麻疹合并症,通过嫂子的反应,麻疹内陷五脏,嫂子这是入肝,属脑型,抽风为主,惊厥高热昏迷。”
“清热开窍,凉胖熄风,我一会儿把药写下来,你去买药给嫂子吃下吧。”
李学工激动不已,“我现在给你找笔和纸。”
只是李学工找了圈也没找到,他又着急,“思为啊,你说给我就行。”
何思为说了两种药:局方至宝丹和安宫牛黄丸。
李学工麻烦何思为照顾一下爱人,他出去买药了。
这种药连队不可能走,李学工出去时喊了李现年跟着,两人开车去了农场场部。
炕上的李学工爱人,已经慢慢平静下来,何思为拧了冷毛病给她降温,她的神智也慢慢清醒。
看到屋里多个陌生姑娘。
宗淑芹声音虚弱,“你是何思为吧?”
何思为听到她声音先愣了一下,然后说是,又礼貌的喊了一声嫂子。
她着实被眼前女人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