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献身抬手,打断了何思为,表情也很严肃。
他说,“思为啊,这事不能怪你,两个男同志能在路上把你弄丢,就是他们失职,他们的错就是他们的错,你不必为他们说情。”
周师傅还是周营长的叔叔,叔侄两个相依为命,何思为听到周营长这么说,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接口。
她关心的问,“周师傅和李师傅还好吧?当时车胎突然被扎,又不能在路上等着营救,我们三个一商量,才决定徒步去最近的连队。”
周献身说,“车没有扎,早上我接到消息,派去的人检查,只是树枝卡在了那里,并不是扎进车胎里。”
何思为听了并不惊讶,在确定李现年要害她之后,她回想车坏时的情况,李现年先下车,检查后说车胎被扎,后来周师傅要检查时,李现年又做势去扯树枝没有扯动,说是扎进车胎里了。
现在想想,李现年是第一次下车时,放树枝去了,在周师傅要试着拿树枝时,他又抢占先机没有让周师傅碰,这样谎言就蒙混过去。
刚刚和沈国平说话时,她忘记了这事,眼下也不知道沈国平走没走,何思为也借机多打听一些消息。
她说,“当时李师傅说树枝扎到车轮里,周师傅要去拔时,李师傅抢着弄的,没有拔动,看来当时是卡的太紧了,才误会扎进车轮里。”
何思为说话时,一脸真诚的看着周献身,不想错过周献身脸上的任何一个神情。
周献身说,“只了解到车轮并没有扎,昨晚连夜赶到这边,还没有和两位师傅碰面,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不过我已经让人带两位师傅到这边来与我汇合。咱们先不说这个。思为啊,见到李学工爱人了,他爱人的病情怎么样?”
何思为说,“李场长爱人得了麻疹,疹子没有发出来,才引发的发烧,当天去确定情况后,李场长在场部开药回来,听说症状已经好转了。”
“听说他家孩子已经四个月了,没传染给孩子吧?”
何思为如实说,“营长,我去那天没看到李场长家的孩子,所以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周献身哦了一声,说,“李学工爱人性子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病这事上就犯了倔脾气,不肯让男医生看。当时决定让你过去,我很担心她会拒绝。李学工最疼媳妇,全营部都是出了名的,不过他爱人身子弱,一年有一大半时间是卧床的,这次李学工没让你帮着调理一下?”
何思为愣了一下,不是她敏感多想,而是堂堂一个大营长,哪里会有时间和她唠嗑,再说周献身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也不可能和她一个女的坐在这谈别人家的事。
周献身的话题又围绕着李学工爱人,难不成周献身也发现了问题,所以想在她里再打听确认一下?
察觉到周献身的意图后,何思为心下震惊,也就是说上面早就意识到李学工爱人有问题,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一切只能暗暗调查。
而这次派她过去,或许就是上面打破僵局的一个契机。
这样一想,何思为心里的疑惑并没有解开,李学工爱人有问题,为什么组织上不直接找李学工谈话,而是暗下里调查,目的显然并不是查找证据这么简单,这或许只是一个开口,只要撕开了,才能触到上面需要的东西。
也不过眨眼的功夫,何思为脑子里千回百转,她略想了想说,“营长,李场长确实有意让我留下来为他爱人调理身子,不过被我拒绝了。当初他还说,知道我家三代都是中医,祖上传下来的方子一定也不少。”
周献身点头,思考,过了好一会儿才问,“思为,你们中医讲究把脉,你给李场长爱人把脉时,认为她身体需要调理多久才能调理好?”
何思为发现周献身又把话绕回到李学工爱人病情上,她清楚周献身想听的是什么,可是真的是她猜的那样吗?如果不是她猜的,她一旦说出来,就是引火烧身,捅了一个大窟窿出来。
如果没有遇到沈国平,何思为定然不敢说,她不知道周献身是哪一伙的,甚至会认为此时周献身和她说些是在探她的话。
不过眼前的局面是周献身两次将话题带到李学工爱人身上,她先前说过‘李学工提到她祖上三代中医,又有传下的方子’,周献身就应该明白了。
不管了,何思为心一横,“营长,李学工爱人的身体我把脉时看并不需要调理。”
周献身听到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情况我了解了,你在医院里好好养伤,其他的不用想也不必担心。”
病房的门被推开,周师傅和李现年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周献身起身,“过来了。”
这一声,是对着周师傅说的。
碍于身份,又是在公共场合,周献身能做到这样,看得出来很尊重叔叔。
李现年喊了一声营长, 态度诚恳的说,“营长,是我没有照顾好何思为同志,请营长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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