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出事的第二天,农场里就派了一个男职工下山,人下山五天,一点消息没有,下山的男职工没有回来,营部那边也没有来人。
肖寿根就又找孙向红几个开了一个小的会议,就眼前的情况进行分析和讨论解决办法。
会议是晚上从伐木点回来后开的,孙向红和林水芳都过去开会,何思为身边这时没有人盯着。
私人物品都收走,她只剩下身上穿着一身衣服,不能换洗又不能像以往饿了自己弄些油茶面,何思为感觉这几天衣服都宽松了许多。
重生回来后,也是这几天重新感受到饿的滋味。
晚上,孙向红端给她一碗黄豆汤,汤很清澈,一眼就能看到碗底的几粒黄豆,从灶台那边端到她住的这边,原本就不热的汤,到她手里后也变成凉的,窝窝头也只是一个。
何思为坐在铺上,窝头吃了一个,谢晓阳进来了。
他进来时,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大步走到何思为跟前,小声而快的说,“思为,时间紧,我只能说几句话。你要怪我,以后有机会骂我打我我都受着,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你这件事很严重,我这几天从林水芳那里透过话,她的意思可以让她爸把这件事压下去,帮你解决掉现在的问题。”
何思为说,“那你帮我谢谢她。”
谢晓阳见她并不抗拒,说,“不过她有个条件。”
何思为问,“什么条件?”
谢晓阳一脸为难,又叹息,仿佛也是被逼的没了办法,“思为,你家三代是中医,祖传有秘方的事,你在家的时候应该就知道,这事瞒不住,林水芳在农场职工医院学医三年,她一直在专研中医,只是没有好的老师带,所以她想借你家祖传的药方书看看。”
从谢晓阳进来的那一刻,何思为知道他是冲着何家的祖传医书过来的。
他说话时她就顺着往下说,果然如此。
谢晓阳回头往帐篷门外面,看样子很急,“思为,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做选择很难,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只说借看看,你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帮你拿回来。”
“时间紧,你把药方书给我,我去帮你处理。”
何思为耷拉下脸帘,“我没有药方书,我家也没有祖传的药方书。”
谢晓阳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思为,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何思为看着他,“我以前就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也不用你为我好。”
谢晓阳瞪大眼睛,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态。
他说,“你疯了,这个时候还要任性吗?”
何思为淡淡的说,“我没疯,也很清醒,更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你走吧,让你看到你单独见我,万一我想把戴罪立功,说我做的一切是你引导的,也不是做不出来。”
谢晓阳仿佛被掐住了脖子,脸憋的通红,“何思为,你什么意思?”
何思为说,“话面上的意思,你要是不懂,可以一直在帐篷里不要出去,或者让人看到你过来偷偷见我,然后我就做给你看。”
谢晓阳的脸急剧变化,好一会儿才平复,他说,“何思为,你真以为有人能帮得了你吗?从你下乡到如今,一次次拒绝我帮忙。好,很好,我谢晓阳也不是没脸扒皮的人,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再好说的,日后你好自为之,靠你自己吧。”
何思为说,“我也敬你谢晓阳是个男人,也希望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谢晓阳有很短瞬间的愤怒,不过马上就镇定下来,他看了看何思为,目光像在看着蝼蚁,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何思为撇撇嘴,真有脸就好。
一口黄豆汤入口,何思为冷的打了个冷战,拿着饭盒放到油桶炉子上,把窝头扔在汤里。
孙向红回来后,何思为扔在饭盒里的窝头和黄豆汤已经熬煮的粘稠,她正用勺子小口的吃着,而窝棚里也散着淡淡的香甜味。
孙向红嗅嗅鼻子,走到何思为跟前,往她饭盒里扫一眼,转身坐到铺上。
帐篷外面,谢晓阳在灶台处烤火,几个男职工凑在一起说话,眼角余光扫到林水芳往他这边看一眼往窝棚那边去,他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借口方便走了。
从堆柈子的地方,绕到帐篷后面的树林旁。
林水芳听到踩雪的咯吱声看过去,谢晓阳已经开口说是他。
林水芳往谢晓阳的方向走,两人碰面后,她问,“怎么样?”
谢晓阳说,“没有用,她很抗拒。”
林水芳没说话。
四周昏暗,看到不到她脸上的神情,谢晓阳也感受到她不高兴。
他劝着说,“死脑筋,再熬几天,撑不住她自己就得低头。我师父性格好,也不知道她这性格随了谁。”
帐篷里,孙向红也在劝何思为。
“我知道你心里这几天一定不好受,大家都不想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平心而论,你很优秀,平时表现也突出,你要争取宽大处理才好,有什么要举报的、要检举的,这个时候都可以说出来,好好表现,争取戴罪立功。”
何思为起身,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