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向红也不主动开口,她端正的坐在那,看着窗外,但是大家这时都开始吃东西,她不可能看不到何思为和唐爽拿了馒头出来。
如果她谦卑一些,或者懂得尊重人,就该主动开口,说是借,可一个馒头谁会让她还,或者说她不饿。
但是孙向红没有开口,她就等着何思为她们主动把吃的递过去,或者等着何思为她们主动。
一个馒头,两人不心疼,但孙向红的态度,让人心里不爽。
犹豫间,何思为目光落在身侧的男人身上,男人坐在大提包上,周围大家都在吃东西,只有男人没有动过。
何思为拿出两个馒头递给男人,男人微愣侧过身来,“给我的?”
何思为又往前递了一下,“能在路上遇到,又是去一个地方,大家都是同志,拿着吧。”
男人迟疑了一下,先道了谢,才接过去。
唐爽无奈的看何思为一眼,不情愿的把自己的馒头给孙向红一个,孙向红先接过馒头才说了声谢谢。
唐爽:....这态度还不如个外人呢。
唐爽说了声不客气,马上又拿起一个馒头,塞到何思为身侧的男人手里。
男人正在吃着馒头,突然手里又多一个,他忙把手往胸前靠了一下,用身体挡住要掉下去的馒头。
回头要说话,一道清冷的女人声音也传来,“我吃不了,你是男同志,多分担点。”
一张带着笑颜的脸,也映入男人的眸子。
男子微愣,随后道了谢,便回过头去。
两人都分馒头了,但是只分孙向红一个,却给外人三个,这样的区别对待,面上看合情合理,毕竟男的吃的多,可孙向红心里就是不舒服。
拿起馒头时,她心里确实得意过,此时,却觉得馒头一点也不香了。
待到下午五点多,到了三棵树,男人与何思为她们去一个地方,又吃了何思为她们的东西,下火车时人很挤,男人一直很照顾她们三个,他身材高大,用身体挡出一条路来让三个人走。
倒车时,也是男人在前面顶出一条路,三个人才在拥挤的人群中上了火车,等最后找到座位,何思为觉得真要虚脱了。
这个时候也不忙了,怎么还这么多人啊。
唐爽也抹了把汗,这次男人有座位,与何思为她们并排,过道的另一边。
还有五站地才能到沈阳,男人说得明天七点多,让何思为他们晚上好好休息。
过了一站地,车厢里的人少了,卖东西的小推车来了,何思为买了盒饭,两毛钱加二两粮票,斜挎包里的茶缸拿出来,等提水壶的乘务员过来,又接了杯热水。
唐爽也学何思为,这个时候能吃上米饭,还有菜,自然不能亏待自己。
孙向红也买了盒饭,一个人安静的吃着。
对面的男人,却只买了一个面包。
往南方去的火车上,人明显少了很多,等到了下半夜,车厢里空了大半,何思为让唐爽去她们对面的坐椅上躺着休息,她在唐爽背后的椅子躺下来。
两人一路上几乎没有和孙向红沟通过,孙向红也不在乎,等她们一起身,孙向红就直接在原来的椅子上躺下来。
对面的男子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他这边的坐椅上只有他自己,他没有躺下休息,而是从包里掏出一本书,安静的看着。
一直到了两点多,男子看看时间,收起书才躺下来休息。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到了沈阳。
何思为她们要直接去总医院那边,男子听了就告诉她们坐几线公交车,然后提着包走了。
公交车有到军区总医院的,三个人坐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地方,进去后何思为和唐爽去找服务台咨询王建国在哪里,打听到住哪里后,一回身发现孙向红不见了。
唐爽说,“这人去哪了?”
何思为说,“走吧,应该是去王场长那了。”
唐爽这时才反应过来,“怎么忘记她在这里住过院啊,那她就看着咱们去打听,也不喊一声。”
什么人啊。
何思为笑笑,心想孙向红怕是一路上都在想着怎么有单独机会见王场长,现在有机会了,怎么会喊她们呢。
两人一路问一路找,在后面的住院部高干病房,终于找到了地方。
这一路,她们用了十多分钟。
病房里,两人敲了两下门,没有听到有人回应才推开门,发现病房里并没有人。
何思为说,“应该是出去了,咱们进去等吧。”
在火车上后半夜虽然能躺着睡,但是也不舒服啊。
唐爽也很累,往椅子上一坐,“咱们来看人,两手空空,王场长应该能理解吧。”
何思为笑了,“咱们农场野草最多,别的还有什么?”
虽然护士那里说是这个房间,但是没有看到人,两人也不敢保证就是这里,没敢在屋子里走动,就在靠门口的椅子上坐着。
过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人回来,何思为和唐爽困的上下眼皮打架,这时听到有人推门,两人立马睁开眼睛。
进来的男人看到她们两个也愣了一下,“是你们?”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