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婶气的直接上去给了王老太两巴掌：“呸，你这个不要脸的老虔婆，你的大孙子那是你自己给作没得！关老娘什么事？要不是你这样闹腾，你的大孙子至于六个月就下地？至于被你逼死在娘胎里？”
桂花婶的一句话，直接击溃了王老太的心理防线。
王老太抓着孩子，哭的十分伤心。
可是这样的人谁也同情不起来。
王大牛也站在旁边，一脸痛苦。
“这陈花嫁进你家都是造孽，十一年来，不停的生生生，还要被你这个老虔婆苛责虐待，你看看你家几个孙女，哪个不是乖乖巧巧的，你还虐待她们，活该你王家绝后！”桂花婶早就已经忍不了了，这王老太还把她孙子的死怪在她的身上，真是见了鬼了。
既然这样，那也没有必要顾及王老太年龄大，直接开怼。
王老太一句话都不说，就是抱着孩子一个劲的哭。
一场闹剧一直持续到公安来。
“我没错，我没错，是神婆说的，这都是神婆说的。”王老太看到公安就吓得腿软，还没等公安问，她就自己说了出来。
“神婆？你知不知道现在国家严打！你居然还敢去找什么神婆，说神婆在哪里，一起带走！”公安沉着脸，这最近杨花大队实在是跳脱的很，他和同事已经来了三回了。
这业绩也是在所里排上了第一……
“等等公安同志……”两个公安刚抓上王老太的胳膊，打算把她带走，陈花这时候出声，叫住了两个公安。
大家都以为陈花要为自己的恶婆婆求情。
“这陈花也是懦弱，被王老太欺负了这么多年，一直都不知道反抗，如今都被王老太快害死了，居然还出来求情！”
“唉，这事闹的，当初王大牛根本就娶不上媳妇，陈花从别处逃难来的，被王大牛一家给救了，这才嫁给了王大牛。”
“这么多年过去，她为王家生了七个女儿，操持家务，下地干活，你看看她哪里像个二十八岁的，这简直就像个四十多岁的。”
“陈花，你就算是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四个女儿想想。”
有人看不下去，开口提醒陈花。
陈花苦着一张脸，身形消瘦佝偻。
“公安同志，我要举报王大牛母子俩！”陈花手扶着门框，指着王大牛。
“我举报他们故意杀人，我来到王家十一年，生了七个女儿，如今只养了四个，还有三个就是被他们母子两个给害死了！”陈花颤抖着声音，说的话却铿锵有力。
通过今天这事，她算是彻底明白了，只有把王大牛母子两人送进去，她才能活下去，四个女儿才能活下去。
只要王大牛一天不进去，她就要继续生，继续生，而她的四个女儿也要继续过着被打被折磨的日子。
王来娣从屋里出来，抓着陈花的裤子，她看向人群中的郑依沁。
郑依沁朝她点点头。
王来娣握住了陈花的手，“娘，你别怕，以后我和姐姐保护你！”
小小的人儿，流着眼泪对自己的娘说着这番话，听哭了不少婶子。
“没错，我可以作证，我亲眼看到王大牛把他们家刚出生的老五丢去了山里。”
“我也可以作证，王老太把刚出生没多久的老七丢在雪地里，孩子硬生生给冻死了！”
住在王家两边的邻居都站了出来作证，王大牛直接被吓尿了。
他这一辈子，从小到大，就只会听他娘的话。
他娘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一开始他也心疼陈花，可是后来随着几个女儿的出生，他开始变了，他要儿子，以后养老，用他娘说的话就是，留下四个赔钱货，就是为了给家里干活，等以后大点了还可以卖出去，给儿子存一笔老婆钱。
错了吗？
他错了吗？
“哎呦，这是我家的家事，那几个赔钱货是老娘的孙女，老娘有权利处置她们！”王老太瞪了一眼陈花，吓得陈花往后退两步。
可是看到比她还要坚强的小女儿，只能逼自己和王老太对视。
“只要生下来，那就是一条人命！就算是你孙女，你也没有权利剥夺她们的生命！走吧。”公安也是十分气愤，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奶奶和爹，居然为了一个儿子，害死了这么多条无辜的生命。
王老太不愿意走，哭声震天。
两个公安也拿她没办法，最后还是许毅把她提了起来，直接丢在了拖拉机上面。
王大牛神情木讷，垂头丧气跟着上了拖拉机。
王老太和王大牛的离开，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少婶子就走了过去安慰了陈花几句。
大队长叫人把还躺在地上的小孩给埋了。
王家的闹剧到这里也算是结束了。
郑依沁跟着众人离开了。
回到后院后，心情复杂。
这个年代，像王老太这样的人大有人在，人家口头禅都是：“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你溺死在尿桶里。”
女人太难了。
哪怕是到了二十一世纪，关于生男生女，还有不少婆婆会怪在儿媳妇身上。
反正生个孙子孙女，好的都是遗传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