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再打他就被你打死了。”
轻飘飘几个字让方才动手不留情的疯狗停下了动作。
“哦”,佩林含含糊糊地应了声,慢吞吞地转身,无辜地歪着脑袋等待对方的下一步指示,乖巧的像只被绳索套牢了脖子的忠犬。
潮湿僻静的小树林,昏黄好奇的路灯瞥进来一小束,勾勒出青年被醉意熏红的俊秀脸蛋,也将对方晕着浅浅雾气,真挚又专注的眼神暴露无余。
莫名的,塞勒斯却感受到一阵危险,他没有多看,落下眼皮扫向躺在地上呜呜哀嚎的莫林,深知对方远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的那般无害。
察觉到心上虫的逃避,佩林眸色暗沉翻涌一瞬,很快又恢复那种醉醺醺的呆样,披上乖顺的外皮。
像是忍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氛围,他抬脚主动走近对方,歪歪斜斜,走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距离目标虫物越来越远,越走越偏,眼瞅着就要撞到树,他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别走了。”,塞勒斯再次心烦意乱地揉了揉眉心。
得逞的佩林飞速勾了下唇角,他停下脚步,茫然转身看向对方,像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般不受控制的模样。
佩林抠了抠树皮,呆呆地想了一会儿,始终得不出答案的某只虫无措又懊恼地向他的心上虫求助,“哥~哥~。”
混着酒气与夜色的嗓音,就像是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带了点沙瓤的西瓜,沙沙的甜,还带着点令虫心软的无辜与委屈。
塞勒斯眼皮一跳,许是月色太美,诱惑太大。
也可能是一贯滴酒不沾的他被对方身上的酒气熏醉了。
又或者他担心对方又闹出太大的动静把其他虫引过来,他鬼使神差地低低嗯了一声。
就当对方是真醉了吧。
应完之后塞勒斯也没有管小狼崽子的反应,张开精神领域,大步走到莫林身边蹲下,将堵在对方嘴里的抹布丢开,“你老实说,我们就不要你的命。”
我们。
背后的小狼崽子眸色微深,悄然露出贪婪的犬牙。
贪生怕死的莫林连连点头,“说,说,我都说,只要别再打我了。”
一分钟过后,身心备受折磨的莫林弱弱道,“这位好汉,你倒是问啊。”
塞勒斯:……他没有问吗?
察觉到对方一瞬间的呆愣,佩林克制地勾起唇角,被夜色沁染的瞳孔闪烁着兴奋浓烈的暗光。
呆呆的哥哥,真可爱。
#
皇宫。
虫皇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参加“莲心”福利活动的虫员名单,忽然对跪在地上的护卫队副队长抬手,示意对方起身。
“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做的很好,你想要什么?”
副队长谄媚地笑笑,“守卫虫皇陛下安危是我应该做的……”
冠冕堂皇的话,连鬼都不信。
有点野心,但无趣,虚伪又怯懦,虫皇见过太多这样的虫。
但凡对方直言欲求,他都会多留对方几天。
三言两语打发完对方,虫皇看向隐在角落里的暗卫,十分随意地问,“范家的那个小家伙现在在哪儿。”
“虫皇陛下,按照规定,范憧憧雄子被收押在帝星雄子监狱,听下面的虫说,他整日疯疯癫癫,怕是活不久了。”
“哦?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家族犯错也不是他一个小雄子能够阻止的,你说是不是?”
暗卫垂着脑袋,摸不准虫皇想要做什么。
他并不知道虫皇突然提到范家的那位雄子是有什么吩咐,但他知道虫皇不会无故提到对方。
一个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废虫,虫皇也不可能是突然善心大发,亦或者念什么根本不存在的旧情。
能把对方留到现在,肯定是对方还有用。
虫皇现在提起对方,显然是要使用这枚废棋了。
没有得到回答,虫皇无趣收回视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虚虚望着窗外,似不经意道,“听说纳索西斯曾经和他走的很近。”
话题突然转到二殿下身上,沉沉的目光将他锁定,暗卫背脊一阵发寒,没有敢多思考,“是。”
虫皇眸底滑过一抹狠戾。
他移开视线,突然换了个话题,“这次莲心公益活动白叙上将家的小雄子也会参加,小家伙和老七一样体弱,到时候多派点虫看顾,容不得一点差错。”
一句话重点在看顾和差错。
“老七这孩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虫皇微微蹙着眉头,叹息一声,俨然一副担忧孩子安全的慈父形象,看得暗卫首领愈发手脚发凉。
自导自演的戏没有虫回应,虫皇将脸上的慈悲收敛干净,只剩下高高在上的凉薄与冷酷。
沉默中,他突然念到皇宫守卫队副队长的名字,意有所指道,“不忠心的东西,留不得。”
几分钟后,脸色难看的暗卫首领从虫皇寝宫走了出来,身体晃了晃,被下属虚扶了一把。
“首领,你没事吧。”
暗卫首领眸色暗沉地摆摆手,朝下属嘱咐,“去一趟雄子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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