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骨,是人/体最脆弱、也最致命的骨骼之一。
只要用力一按,折断喉骨。
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这种致命部位掌握在别人手里,对于萧令月来说,是极为排斥和不习惯的事情。
即使战北寒手指没用力,她也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纤细的身子僵硬无比。
“你说过暂时不会杀我,而且,我要是这么轻易就死了,你恨意难消,只会觉得太便宜了我。以你的性格,对于敢得罪你的仇人,势必是要千倍百倍的奉还回去。”
萧令月冷静地道:“杀了我反而是解脱了。”
“你倒是很了解本王!”战北寒对她口中的“仇人”二字不置可否,又冷笑了声。
“不了解你,怎么躲你这么多年?”
萧令月听出了他话里的讥讽意味:“不管你信不信,我无心跟你作对。”
战北寒冷冷道:“那就老实一点,本王的话还没问完!”
说着,他松开手,身子往后靠,双手环胸靠在浴桶的边壁上,面无表情地说:“还有什么没交代清楚的,继续说!”
萧令月摸着喉咙,抬眸看着他:“你想知道什么?”
“休书!”战北寒薄唇溢出两个字。
萧令月蹙眉:“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写休书,不是故意想侮辱你,只是想和离,与你撇清关系……”
“你要是真想和本王撇清关系,当初又为什么百般算计,非要嫁给本王?”
战北寒讽刺地说道:“好不容易嫁过来了,又马上要逃走,甚至不惜假死脱身,本王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你欲擒故纵的手段了!”
萧令月无言:“……”
听他这么说,确实是挺像的。
但她能怎么解释?
之前百般算计、非要嫁给战北寒的人又不是她。
那个时候她还没重生呢。
是真正的萧家大小姐设计了战北寒,让他对她满心厌恶。
结果,萧家大小姐割腕死在了大婚的花轿上,重生过来的萧令月却成了背锅侠,新婚第一夜就承担了战北寒满腔的怒火和厌恶。
差点被他活活掐死在喜床上!
真的是太冤枉了。
“又哑巴了?还是被本王说中了心思,无言以对了?”战北寒冷嘲热讽道。
萧令月脑海中思绪飞转。
重生的事情不能说,她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是欲擒故纵。
战北寒既然想要一个解释,那她只能再找一个背锅侠,把这个不合理的黑锅甩出去。
找谁比较好?
萧令月一瞬间就有了目标。
她叹了口气道:“不是我欲擒故纵,这里面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而已。”
战北寒蓦地冷笑:“又想出什么借口糊弄本王了?”
“……”萧令月被他噎了一下,心里暗暗腹诽,直觉强大的人真是太讨厌了。
她还没来得及编谎,他就直接一针见血。
猜得精准无比。
萧令月心里很郁闷,表情也没藏着掖着:“是不是找借口糊弄,你先听我说完,不是你想要解释的吗?”
战北寒冷哼了声。
萧令月继续道:“当初百般算计你的事,不是我自己的主意,是萧家逼我这么干的,我也是被人利用的受害者。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木已成舟,陛下赐婚的旨意都下来了,我不能抗旨,萧家也不会允许我抗旨。”
战北寒微眯起眼。
“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差不多是被萧家强行绑上花轿的。”
萧令月露出一点隐忍的表情,眉心蹙了蹙:“新婚夜里,你应该还记得我的状态,萧家人给我灌了药,我没办法控制我的身体,所以才……”
才拿他当了解药。
战北寒俊脸蓦地一黑,回想起了新婚夜里的种种景象。
他被她点了穴,浑身不能动弹,满心发不出的暴怒,被这女人给……!
当时只觉得是耻辱。
如今再回想起来,那种愤恨和耻辱的感觉却变淡了。
滋生出难以形容的情绪。
战北寒面无表情地道:“你的意思是,当年你纠缠算计本王的种种事迹,都是萧家的错,与你本人无关?”
萧令月尴尬道:“那确实不是我的本意……”
“呵!”
战北寒突兀冷笑了一声,语气讥讽道:“那闯进本王的宫殿,掉进本王正在沐浴的浴池,难道不是你本人?”
萧令月:“……”她心里有苦说不出。
这还真不是她。
这是以前的萧家大小姐干的,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