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陆锦杰站了起来。
他在周围两桌绕了一圈，和几个资方打了个招呼后，出了包厢。
陆梵音跟着起身。
傅文清仰头看她：“你哪儿去？”
“洗手间。”这是最好的理由。
傅文清看了一眼包厢角落里那扇门：“诶，这儿有洗手间。”
陆梵音也学会胡说八道了。
“我不喜欢单人间。”
“……”
傅文清追着她：“那你等等，我也去。”
出了包厢，就没见到陆锦杰的身影。
陆梵音四处张望。
不明就里的傅文清拍了拍她：“喂，老狗，看什么呢？洗手间在那边。”
陆梵音没动。
“诶，发什么呆啊？”
“……”
此时的陆梵音眼神中透出三分凉薄，三分无语，四分无情无义。
“在想怎么才能把你换掉。”
傅文清一听，急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往洗手间走。
“字面意思。”
傅文清脚步跟上，喋喋不休的。
“喂，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现在有点名气了就想甩了我？我告诉你，没门，你还没到那个份上呢，呸，不对，就是到了那个份上，咱俩也是荣辱与共的，换了我？你想都别想。”
“……”
叽叽呱呱的烦人。
陆梵音走到洗手间门口，停住。
傅文清要推门进去。
“等等。”
“干嘛？”
陆梵音随手指了下。
她听到里面有声音，没敢看。
虽然换成了男人的身体，可要她看一群光溜溜的男人，还是做不到。
“你先去。”
“？”
“我不习惯周围一群人。”
“……”
是谁刚才说不喜欢单人间的？
陆梵音坚持不进，傅文清一个人上厕所去了。
约莫五分钟，洗手间门开了。
等在门口的陆梵音抬眸，看见了方才四处寻找却未见其人的陆锦杰。
如今她披着黎焰的皮囊，目光不闪不避的。
陆锦杰并未理她，正当要走时，迎面走过来一个年轻女人。
这人陆梵音不能说认识，只能说见过。
她是同剧组的演员，名叫宋雪，是个十八线。
长相不说多出众，但很有个人特色，属于放在人群里能被人一眼认出来的。
她不出现还好，出现了，陆梵音就想起来了。
起初在饭桌上还能见到她的影子，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没见着人了。
宋雪见到陆锦杰，倏地停住脚步。
“陆，陆先生……”
她低下头，不敢看。
陆锦杰手插着兜，轻笑。
“宋小姐，好久不见。”
顾虑到有旁人在，宋雪用笑容掩饰尴尬，尽量让表情看起来自然些。
“是啊，好久不见。”
陆锦杰抬了抬下巴，似乎在暗示什么。
“机会难得，宋小姐，找个地方叙叙旧吧？”
宋雪摆明了是不愿意，但又不好明着拒绝。
“可是陆先生，我一会儿还要培训，我……”
陆锦杰打断她。
“没关系，聂导是个性情中人，会给你批假的。”
宋雪眼神慌乱起来。
她看向陆梵音：“黎老师……”
这时，傅文清出来了。
他整理着衣服下摆。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看到陆锦杰拽住了宋雪的手腕，心里便猜到了几分。
他先是笑容满面的对陆锦杰打了个招呼。
“陆总，好。”
随后，傅文清凑近了陆梵音，小声叮嘱。
“老狗，我警告你，别多事。”
在陆家的时候，陆梵音和陆锦杰虽说合不来，倒也没有过什么正面冲突。
倒不是怕了他，而是没产生过值得冲突的矛盾。
加上陆梵音早出晚归的，实际见面的时间很少。
她看到宋雪在挣扎。
“黎老师，下午的培训很重要的是不是，不能缺席的。”
她的眼神里发出求救的信号。
陆梵音脚步刚迈开，就被傅文清一把拉住。
“黎焰！”
他不再开玩笑了，而是带上了警告的语气。
“听话，这姓陆的不是咱们可以惹得起的。”
“那是你惹不起。”
傅文清闻言，脸色突变。
“不是，老狗，你什么意思？”
陆梵音用行动告诉他是什么意思。
“陆锦杰。”
她嗓音清清淡淡的。
“放开她。”
傅文清被她的举动吓得菊花一紧。
他拽着陆梵音的衣袖，眼睛瞪得老大，嘴唇微微蠕动，声音是从喉咙间发出来的。
“老狗！闭嘴！”
陆梵音叹了口气，一个用力，将袖子从他手里扯出来。
“上一边儿待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