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广德这边,
自从纪元尘在城中选了间茶馆为义诊处后,前来求诊的人是络绎不绝,忙得他连饭都顾不上吃。
董月卿担心师公的身体会吃不消,遂不遗余力的从旁协助着。
再说那秦哲轩,除了为讨好董月卿,帮些所谓的忙外,就顾着和当地官员勾连谋利。
对于秦哲轩的这些行径,傅天华是心中有数,但未放在眼里。
他要对付的人是王均,而王均也自是无时不刻想着如何谋算傅天华,二人各自蓄力较着劲。
……
这天,傅天华在几名当地官员的陪同下,巡视修缮中的堤坝。
一行人走到一半时,只见一名工匠,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后,摔倒在了傅天华的面前。
随行官员中,有一人想讨好傅天华,当即上前喝斥那工匠:“好大的狗胆!竟敢冲撞侍郎大人,不想活了是不是!”说着,便要让随从将人拖下去。
但听傅天华沉声责道:“你既知本官品级,还敢越俎代庖,发号施令,你的狗胆是有多大啊?”
那官员闻言,赶紧向傅天华躬身请罪:“卑职不敢,卑职一心只是想效犬马之劳,大人恕罪……”
傅天华懒得多看一眼这种马屁精,抬手动了动手指,示意身后的两名随从去将那工匠扶到一边。
却见其中一名随从,来向傅天华禀告道:“禀大人,那名工匠脸色煞白,直冒虚汗,像是得了什么重病……”
傅天华听后,朝那工匠所在处看了眼后,吩咐道:“那就快送去义诊处。”
随从应声后,当即与另一名随从一起,搀着工匠离开了堤坝。
此时,已近午时。
只听方才那名讨好不成反受责的官员,厚着脸邀请傅天华:“大人,已近午了,卑职已在酒楼备好了宴席,请大人移……”
可未等他说完,就见傅天华一摆手道:“不用了,纪大夫要为董小姐过生辰,已邀请了本官。”说罢,负手而去。
那名官员两度溜须拍马受挫,自觉大失颜面,不由记恨上了傅天华。
……
义诊处,
二楼的一个小雅间里,紫苏正忙着张罗着酒菜。
楼下大堂里,纪元尘好容易诊看完一群病人,正在整理药器。
就在他准备叫上董月卿去吃饭时,只见两名随从搀着工匠走了进来。
纪元尘见状,忙让二人将病者扶到桌前坐下,为其看诊。
与此同时,傅天华和秦哲轩,也相继而来。
但见纪元尘,在给病者把脉后,脸色凝重的道:“此人得的是瘟病,所幸送治还算及时,病症尚在表……”
秦哲轩一听是瘟病,当即手捂口鼻,退避三舍。
傅天华则闻之蹙眉,当即吩咐那两名随从:“兹事体大,罗斐、吴飞,你二人赶快去堤坝查看所有工匠,但凡有病象者,速带来义诊处。”
纪元尘遂将两个药包递与二人道:“这是避瘟散,记着切莫接触到病者鼻涕口水……”
二人也是知道瘟病的厉害的,接过药包,点头谨记后,便火速而去。
这时,在天井熬药的董月卿走来。
纪元尘遂笑道:“月卿啊,师公估计不能陪你一起吃生辰宴了,就让天华陪你吧……”
转而,他对傅天华道:“紫苏已经在二楼摆好酒菜,你跟月卿上去吃吧……”
傅天华听后,看了看董月卿,待要说什么。
却听董月卿道:“生辰年年可过,治病救人则刻不容缓,师公,您也累了这么多天了,这瘟病,就让月卿替您诊治吧……”说罢,当即着手替那工匠诊治。
纪元尘见状,遂边用药醋擦着手,边对傅天华道:“既如此,天华,你巡视堤坝也辛苦了,那就先上楼去用酒菜,你我也有些时日没聊天了……”
傅天华点点头后,便准备跟纪元尘上楼。
却听秦哲轩急道:“那桌子酒菜是为了给月卿庆祝生辰的,怎么能让别……”
未等他说完,就见下楼来的紫苏呛道:“傅大人本就是被邀请的客人,怎么就不能享用酒席了?倒是某些人呐,不请自来,还想喧宾夺主下逐客令,真是好笑……”
对此,纪元尘笑了笑后,说道:“紫苏,也不能这么说,不管是傅大人,还是小秦大人,都是客,快请二位上楼吧……”
紫苏见此,遂让开至一旁,独对傅天华做了个请上楼的动作。
待纪元尘和傅天华迈上楼梯之际,秦哲轩也要上楼,却被紫苏抢在了前头。
……
上楼进了雅间后,紫苏替纪元尘和傅天华倒好酒后,便下楼去帮董月卿了。
纪元尘招呼傅天华入座后,二人就开始边吃边聊起来。
秦哲轩坐在对面,看着二人谈笑,有一口没一口的吃喝着,如同嚼蜡。
……
少时,但听得楼下传来一阵喧哗。
紧接着,就见罗斐拧着眉走上楼来,向傅天华禀告道:“大人,小的按照大人的吩咐,去堤坝查看工匠有否染病的,不想,竟发现有十几名生病的工匠被藏在料库里,现已将人都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