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起来,长指绕着微卷的发丝缓缓道:“小状元胆子可真大呢,敢对我等无礼,待我们禀报了贵朝皇帝,你可怎么办呢?”
“这样吧,你趴在地上,让本宫的蛇在你身上爬一圈,本宫就放过你了。放心,阿帕尔没毒,只是……力气大了一点。本宫向来惜才,不会让你死的,你放心。”
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滑行而来,粗壮的尾巴摆起来,就这么粗略一看,这蛇长度恐怕不止一丈。
这下连几个胆大的公子都退开了。
许澄宁毫不犹豫,转身就跑,迎面撞上一堵结实的人墙。
她仰头,看到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
“殿下?”
许澄宁先是惊讶,然后反应过来,立马张手环抱住了秦弗的腰身。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我快被人害死了呜呜……”
秦弗今日穿了官服。按制,亲王服紫袍,依爵位皇孙要服低一等的绯袍。
深绯的服制衬得他容颜冷白若雪,棱角分明的脸不怒自威,不过低头与许澄宁对视的瞬间,眼神倒是柔和了一瞬。
他轻推了一把,许澄宁顺势躲到他身后。
“既入我朝,何不觐见?”
秦弗的声音不疾不徐,掷地有声。
西陵公主看他看得两眼有些发直:“你是何人?”
秦弗神情没有半分松动:“依礼,外来到访者才应该自报家门。”
西陵公主嗤地发笑:“你们不都知道了吗?还要问。本宫乃西陵王女倪娅,我皇兄西陵太子凡著,这下明白了?”
“无国书在手,无使团跟从,便不能证明尔等身份,还请随往大理寺走一趟。”
秦弗强硬地下了命令,忽然有道文弱的声音阻止道:“来者是客,皇弟怎可动辄牢狱相逼?”
许澄宁扭头一看。
咦?端王世子居然也在?
还跟秦弗并排站在一起,同样鲜艳的绯色,可刚刚她竟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环顾周围人的反应,许澄宁发现这么惊讶的好像不止她一个。
不怪旁人如此,只能说端王世子长得也很不错,只不过瘦条条的没有气势,被秦弗衬得极不起眼,像个跟班似的。
堂兄弟俩其实眉眼间有少许形似,但却像青竹与芦苇,璧玉与珉石,孰优孰劣,太好判辨了。
秦弗道:“乱入我朝者,恐是居心叵测之徒,难道皇兄愿为他们的身份作保?”
端王世子塌了肩,刚鼓起的一丝气势啪地没了。
凡著噙着笑,愉悦道:“这位应该就是大魏人人称羡的天之骄子,皇孙秦弗吧?本宫听说过你。”
比大魏皇帝和所有皇子都要难缠的角色,怎么能不让他注意呢?
凡著仍坐在原位,面不改色,甚至口中低低吐出嘶嘶两声,蟒蛇立刻摇摆着粗长的身子往前。
“哎呀,阿帕尔怎么不听指令了呢?”他说话的声音含笑。
蟒蛇甩尾,滑行得越来越近,前半截竖着抬起,蛇首抬得比人的头顶还高,许澄宁在秦弗身后探出头,恰好看到一只黄色的、凸出的竖瞳蛇眼。
端王世子已经吓得躲到人群后去了,秦弗还岿然不动,在巨蟒张开大口将要袭来时,突然抽出长剑一挥,银光如电,由大张的蛇口处始,将蛇的上半截纵向劈成了两半。
刹那间,黑色的血浆四溅,伴随着无数惊恐的叫怕声。
蛇落地时,它完好的下半身还在不停地扭动摆尾。
胆小的公子小姐们都颤抖地捂住了眼。
“阿帕尔!”
倪娅大声尖叫,厉声质问秦弗:“你竟敢杀了本宫的爱宠,这就是你们大魏待客的态度?”
端王世子咽了咽口水,这时也不知该不该上前,便远远观望着秦弗。
秦弗挽了个剑花,把沾着黑血的剑丢给单右。
“按制朝见者方为客,二位越过关卡检查出现在这,便不是以使臣的身份。既非使臣,有罪当罚。来人!”
“在!”
“把彭公子和巨蟒的尸首抬到彭府,告知彭大人经过。”
“是!”
“单左,将人押往大理寺。”
倪娅瞪大眼:“你敢……”
“皇妹。”
凡著制止住了她,含笑看了一眼秦弗,道:“我们去。”
秦弗带来的人很快执行下去,乱糟糟的彩云间慢慢恢复了平静。
谢琼雯抚了抚胸口,悄悄在谢琼韫耳边道:“高婵嫁的是个什么人呀,一遇到事就躲得远远的,比寿王世子差远了。”
谢琼韫微弯了弯嘴角,看秦弗安排好了一切离去,她们便也打道回府。
上车之前,她让谢琼雯自己一辆马车,把谢容斐喊到了自己的车上。
“哥哥,柳文贞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