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他们在撒那偷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事吗?
许澄宁心思转动,先犹豫地看阿达等人,然后对乌珊蒙丽欲言又止。
“怎么了?”乌珊蒙丽问道。
“就……当着他们的面说吗?”
乌珊蒙丽一愣,然后看到许澄宁身侧的手做了个往下点的动作,便反应过来:“当然,说,他们都跟我一起,不会背叛我的。”
拓奇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那好吧。”
许澄宁肃容:“撒那的人马比我们想象多得多,这场仗,不好打啊。”
乌珊蒙丽惊道:“他有其他部落的支持?”
阿达等人都惊得抬起头来。
“是。你还记得上回我们去也骨吗?我在那见过一个歪鼻子的士兵,印象深刻,昨晚我在撒那又见到他了,他穿着跟撒那人一样的衣服。照这么看,撒那不知偷偷吸纳了多少别的人马混在他的人中,数量远多于我们,想取胜,不容易啊。”
“不然,”她转头去看阿达和拓奇,“阿达和拓奇两个部落,再加些人?”
话一落,立马就见拓奇下意识去看阿达,似在等他的回答,眼中一点光,似有淡淡的敬畏。
就这么一句小小的试探,心里那个猜测又落实了一点。
许澄宁垂眸敛下思绪,然后听阿达道:“我们兵马不强,武器也不够,实在无法再添人。”
拓奇点头:“是啊是啊。”
乌珊蒙丽闻言,胸口亦是发闷。
乌丹护佑了这些部落那么多年,阿爹活着的时候人人和颜悦色,鞍前马后,誓死效忠;阿爹一死,所有人的小心思都冒出来了,推推诿诿,若非如此,她又何必厚着脸皮求许澄宁帮忙呢?
可恨她羽翼未成,还没有阿爹的才干与号召力,不能在草原上一呼百应。
许澄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脸色一沉,发起怒来。
“究竟是你们的部族,还是我们的部族?合着你们就只想坐享其成,等着我们汉人送死是吧?难道你们的人是命,我们的就不是?”
谁都没想到一直和和气气的少年会突然如此大发雷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倒是季连城抱臂站在一边,饶有兴致地听许澄宁厉声发怒,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乌珊蒙丽也惊了一下:“澄宁……”
她自知理亏,哪有光让汉人出大力气的道理?
她狠狠瞪了阿达和拓奇一眼,对许澄宁道:“小宁子你放心,其他部落我正在收拢,一定能再多召些兵马。”
“还有你们,”乌珊蒙丽转过身,对阿达和拓奇疾言厉色,“到底加不加人?我是乌丹王,我的命令你们都敢不听了吗?等撒那打过来,你们以为你们可以独善其身?”
她先前真是糊涂了,她是王啊,可以号令整个乌丹族,怎么可以被这两个人糊弄过去呢?
“现在!派人!马上!”
阿达和拓奇被噎住,拓奇眼睛转了一下,对许澄宁讨好道:“许公子勿怒,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许澄宁负着手,极不客气道,“我告诉你们,我们只打胜仗,赢面如此小,难道要我们的人白白牺牲吗?休想!”
乌珊蒙丽伸手过来,许澄宁也不客气地推开。
“澄宁……”
乌珊蒙丽抿嘴,脸上浮现出哀色。
难道,连朋友也做不成吗?
没有许澄宁搬救兵,他们要怎么赢过撒那?
这下所有人都急了,拓奇频频去看阿达,阿达回了个眼神,拓奇便站起来,含笑道:“许公子,真不是我们推脱,我们的人是真不够,您看,能不能再去呼兹借?”
许澄宁冷笑:“贵部可真是好笑,我们出人我们出力,那干脆打完仗整个部族都归我们好了。”
“我看你们一点诚意都没有,这仗,还是罢了!”
她一把拉过季连城的胳膊。
“我们走!”
“等等!”
帕侬大急。
“许公子,你不是有所求吗?你不是想要通路吗?”
许澄宁回头,不卑不亢地吹嘘道: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知道我背后有什么势力吗?在安丰国,我是安丰王亲封的使者;在大魏,我上通王孙贵族,下有拥趸资产无数。之所以在这与你们耗费心神,是因为我坚守‘仁’‘礼’,不愿违背大魏以和为贵的处事原则。可只要我想,千军万马都可以为我开路,你以为,我真的需要你们一个小小部族的敞门以待吗?”
大抵大家都没想到她竟有这么强势的背景,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大可告诉你们,这场合作,是你们需要我,而不是我必须要你们!”
她说完,大步往外走。
乌珊蒙丽不是个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