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瞪大眼睛,敌军离得还有一段距离,远远看去,乌黑一大片,还跟森林连在一起,从火把上看,虽然多,但远没有十万大军那么多。
阿古恍然大悟。
“魏军定是以为我不知他们兵马之数,故意作出假象,想诱我出城迎敌。”
想到这,阿古轻蔑冷笑。
越是这样,他越不能草率。
阿古把双斧别在腰后,他得撑住这一场,等过几日援兵来了,再将魏人一网打尽。
他凝神,紧紧拧住眉,挥手大喊:“弓箭手准备!”
响亮的嗓音从不绝于耳的号角声中冒出了头,士兵们听令,搭箭准备。
“众军听令,兵马一旦进入射程,立刻放箭!立刻将他们射死!”
他这座城是兵家重地,易守难攻,守个几天,绝不是难事。
呜——
呜————
秦弗跟张乘骑马立于最前,大军两侧号角不断。
秦弗拔出剑,指向天。
“众军听令,随我杀敌!”
“杀!”
他们大声呼喊,像一群饿狼似的像城门涌去。
数架巨大的登城车从军中推出,还有身手矫健的数队流民兵高声喊着跑过来,肩头扛着云梯。他们配合默契地将云梯架到了城墙上,然后使出当初在西南山地像猿猴一样攀越自如的功夫,灵活地开始爬墙。
“射!用力地射!射穿他们的登城车!”
阿古大喊。
飞箭如雨纷纷而落,而回应西陵军的,是魏军之中,从层层盾牌之后飞射而出的箭矢,箭矢打在盔甲上,刺进肉里的声音此起彼伏。
而城下,不停地以巨木和铁锤撞击城门。
阿古在城上大笑。
“这是延续百年的兵家重地,四千人的守卫都需要十万人才能攻下,何况我们有四万人!想强攻,不自量力!魏军小儿,真真儿戏!”
这时,秦弗和单左单右带着暗卫一起,身先士卒,踏上登城车后几步跃上城门,刀剑过处,无一生还。
城墙上士兵多,自己人施展不开,倒是让秦弗等人占了便宜,一扫便是一大片,脚下尸山越堆越高,推到墙内,便又砸死了数人。
趁着这个势头,成功登墙的人也越来越多。
阿古暴怒,举着双斧,挥舞着杀来,双目眦裂。
突然又是一阵号角,却是从东边城门处传来的。
魏军果然有诈!
阿古大骇:“快,二千人去守东门!传令下去!快!”
士兵们闻令而动,纷纷往东城门赶。
打了没一会儿,西边也响起了号角声,浓烟滚滚。
“西城门!西城门守住!快去!”
又一群士兵马不停蹄地去了。
混战之中,有士兵跑过来,对阿古道:“将军!东城门和西城门根本没有魏军!全是草人!”
阿古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恼羞成怒。
“好个魏军小儿!原来是诓我的!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兵马!我们上当了!”
北边也响起了号角声,阿古怒吼道:“不必去了!魏军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城池背靠山,原本留在那儿的守军足矣!孩儿们!围剿在此,全力杀贼!”
他跳下城楼,一把斩落一个魏兵,凶狠异常地朝秦弗冲去。
“你不是有十万大军吗?叫他们来啊!出来啊!爷我今天不砍够十万个魏人的脑袋,还不罢休了!”
秦弗左手拿刀,右手执剑,刀剑轻盈飞舞,刃光落处,迸溅一道血色。
阿古双斧砍过来,他以刀制住,长剑随处翻飞,削铁如泥地挥落旁边的几只手脚,然后向阿古刺去。
阿古也单斧格挡住,虎口发麻,心里骇然,没想到这个魏军小儿身材看起来修长多于魁梧,竟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啐了一口,骂道:“魏军小儿,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秦弗冷笑,用西陵话道:
“葬得了我,你便来试试。”
“连你这种小喽啰都除不掉,那我也别想把你们的西陵王、你们的摄政王,贬为阶下囚了。”
阿古大怒:“你好大的口气!”
话音刚落,便听见轰隆一声,城门被撞开了,城门燃烧着刺目的火焰,激烈紧张的气息里弥漫着火油的气味。
张乘见状,立刻带领大部骑兵闯进来,大开杀戒,将堵门的士兵冲得散开一条大大路,有人甚至被冲飞了十余丈远。
“弟兄们!杀!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
“杀!”
流民兵士气十足,把西陵兵的气势都压了过去,令人闻风丧胆。
阿古看着城下瞪眼,怒火比城门的火烧得还旺。
“好,好!城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