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
“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他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低声问道。
“我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小夭如实回答,她拉起他的手,搭在他腕上,查看他的伤势,“你伤那么重…..我找地方让你疗伤。”
他一手扶在小夭肩上,小夭感到他几乎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让她都快要站不稳了。
她思索片刻,脑海中几乎把这大荒她自认为安全的地方都盘算了一遍。安全且适合疗伤的地方有很多,但都离这里太远。离这近的,又都不那么安全。
最后,她觉得只有那个地方相对安全一些。她让他唤来天马,两人翻上马背,小夭拉着缰绳,天马向云端飞去。
约莫半个时辰,他们在轵邑城,玱玹的府邸门前落下。小夭早已用灵力将相柳幻化成防风邶的模样,天马落下时,她甚至还庆幸,以她目前的灵力,好歹还能维持住这么一个时辰左右。
“还坚持的住?”小夭低声问他。
他轻轻点头,由她拉着进了府。
新年的第一天午后,原本玱玹和小夭都不在府上,整个府邸很是冷清。小夭这一路走进来,只零零散散的遇到两三个侍女。他们只当是王姬带了朋友回来,询问了是否需要设宴或准备些什么,并未起疑。
反倒是小夭,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紧张得一颗心狂跳,直到回了自己房间,锁上门,她才长舒一口气。
相柳似是也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面色苍白的趴坐在床榻边,一头乌发渐渐褪去,显出原本的银白色。他双手勉强支撑着身子,嘴角又有鲜血溢出。
小夭扶起他,轻声道,“这里很安全,你赶紧疗伤吧。”
相柳轻拥住小夭,低头吸血。许是伤得重,他犹如沙漠中濒死的旅人,大口大口地吸食着鲜血,小夭靠在他的肩头,放软了身子配合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相柳停止了吸血,一双妖瞳迷蒙:“你一点都不怕吗?你应该知道,妖怪毕竟是妖怪,重伤时会失去神智,被本能驱使,我很有可能真的吃了你。”
小夭晕沉沉地睁不开眼睛,“不怕。你可以再吸一点,我没事。”
相柳没有再继续吸吮,只是轻轻舔舐着她的伤口,待他再抬起头时,她脖子上已经看不出是伤,只像一个激烈的吻痕。
他扶着她的肩轻声唤她,“小夭?”
小夭睁不开眼睛,搭着脑袋喃喃,“我没事…你…真的舍得…吃了我吗….”
他低头淡淡一笑,从她床头放药瓶的木匣子里翻出一瓶玉髓喂她喝下,自己也在她身旁躺下,闭目疗伤。
入夜,小夭醒过一次,她睁着眼怔怔的看了会儿屋顶,屋子内一片漆黑,她觉得自己做了个梦,梦里相柳说要吃了她。
她一转头,见相柳正躺在身旁闭目疗伤,她恍然想起从前在清水镇时,他也是这样心安理得的躺在她榻上疗伤,那时候她一心只想捉弄他,趁他疗伤不能动弹,用木炭在他脸上画了一个又一个眼睛…想着想着,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在他脸上虚虚的比划起来。
“这里一个…这里一个…这里…好看…”
她的手最终只是落在他的白发上,轻轻抚摸着,不知不觉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苗莆见小夭披着外衣,未梳发髻的从屋内出来,甚是惊讶。
“王姬这次这么早就回来了吗?可是要奴婢帮王姬洗梳?”
“不用不用,你帮我备些吃食吧,我有些饿。”小夭朝她摆摆手。“对了,哥哥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王子说神农姑娘留他在府上住两日,怕是要过个三五日再回。”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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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每日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去查看相柳的伤势。她不禁感叹这上古神器加持的法阵着实厉害,三日过去了,相柳的伤才将将好了一些。
她在房间内撒了毒,又在门口设了禁制,以确保没人能进屋去打扰到相柳疗伤。
她也不让苗莆进屋贴身伺候,自己更衣洗漱,自己简单的挽一个发髻。为了不让人起疑,她每日都按时露面用膳,上午会在院子里练会儿箭,午饭后回房午睡片刻,晚上早早的就寝。
府上的下人们早已习惯小夭这样懒散又平淡的作息,就和她这几年鲜少在府上的那些日子一样。
第七日的时候,相柳终于好了一些,他甚至有兴致打趣她,“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都敢直接把我往府里带了。”
小夭不以为然,“那日虽然知道始冉不会再折回来,但万一再遇到什么人,我怕我护不住你。思前想后,越是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
她取了套男子的衣袍放到榻上,对相柳说道,“我让人备了热水,待会儿替你擦拭一下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裳,可好?”
相柳点头。
小夭唤苗莆取来热水和干净的帕子。她弯下身子,双手环上他的腰,小心翼翼的解开他的腰绳,取下腰带。又替他褪下血迹斑斑的外袍,中衣…当他只着了汗衣坐在床榻边凝视她时,她的脸火烧般的又红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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