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这么癫狂吧…”小夭长吁口气。
邶立刻看出她的异样,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我也只是一个大概的猜测,不知道对不对。我怀疑你山里的内奸,是赤水丰隆派去的。”
“赤水丰隆?”
小夭点点头,“之前他和我提过,说要立个大战功,以此来请求玱玹可以善待神农馨悦。可是现在高辛和轩辕都合并了,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再留给他。他还问我玱玹是不是很恨神农军,是不是很忌惮你…”
防风邶低头沉思片刻,回想那些三三两两,目的各不相同的内奸,此刻若把赤水丰隆的名字代入雇主的身份,一切瞬间就变得明朗了。
他嗤笑道,“如今他倒是真的癫狂,连自己的血脉都不顾了。”
“赤水丰隆还说,神农山是比山野丛林更凶险的地方,神农馨悦被玱玹冷落,处境艰难,几近任人欺凌。他说馨悦小时候吃了很多苦,对她始终心有愧疚。如今为了她,什么事都愿意做。”
邶轻蔑地笑了笑,讥讽地说,“这世上,不止她受过罪,吃过苦。但不能因为经历过苦难就变得贪婪,当年她已然是轩辕的王后,拥有无上的权利和尊荣,为何还要来杀你?难道她真的以为,你死了,玱玹就会把她放到心里去吗?那她未免也太愚蠢无知,太不了解男人了。就她这样的脑子,这辈子也别指望得到男人的真心。”
小夭呆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感叹道,“你嘴真毒。”
“难道我说错了吗?”
小夭见他一脸无辜又认真的样子,扑哧笑了出来,“你是男人,这事你说什么就什么。”
防风邶瞪她一眼,又替她加了件披风,拉着她出门。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先回去把那些内奸抓干净,然后去会会他们的接头人。知道雇主是谁,事情反而简单许多。”
“你不会…想要去刺杀赤水丰隆吧?”小夭偷瞄他,试探地问道。
赤水丰隆如今势头正盛,不仅是玱玹最器重的臣子,还是他最信赖的挚友,更是与他一起携手并肩夺天下的战友。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恐怕玱玹倾举国之力,也要把那人找出来,杀之而后快。更何况,他背后还有整个赤水氏,神农氏,甚至是整个中原的神农后裔……
防风邶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不会!”
小夭松了口气,刚在心里感慨一句,这些她能想明白的道理,邶肯定比她想得更明白。谁知防风邶又补了一句,“他狂不了太久,我早晚会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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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数日前,防风意映突然接到相柳的传信,让她赶紧暂停下一批运往清水镇的粮草。他还交代,停运之后,留意那些保持沉默,什么都不管不问的人,他要他们的画像。
意映照他信里所说的做,果然一停运,整个运输团队都议论纷纷,大部分人都会想要问一句原因,会因好奇而私下议论到底出了什么事,至少也会问问什么时候能恢复。但就像相柳说的,有那么四五个人,始终沉默着。
她正愁怎么能安全地把画像交给他,就听闻防风邶也来高辛了。于是她在涂山氏的酒楼定了雅间,边查阅账本边等防风邶。
快到晌午的时候,听见楼下大堂里有喧哗声。涂山氏的这间酒楼价钱不便宜,一般的布衣农户不会来这吃饭,能在这里起争执的,就算不是达官,也该是个贵人。
防风意映有些好奇,出门探看。
只见赤水丰隆恼怒地挡在防风邶面前,说道,“说话前你最好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
防风邶一副懒洋洋无所谓的样子,淡淡地说,“若是不服气,不妨回去问问你爹。不要以为上了几次战场,打了几场仗,自己就是轩辕的大将军了。”
说着,他伸手将他轻推到一边,拉着小夭往楼上走。
今日赤水丰隆原本只是约了禹疆和赤水献一起喝酒吃饭,闲话家常。正说到这盘踞在山里的神农军,想着有一天能将他们一举歼灭,建功立业。不想竟遇到防风邶,本就是点头就过的冤家,偏偏邶还要插一句,“这天下谁都可以去攻打洪江,唯独你不配。”
他一直是天之骄子,活得骄傲随性,如今更是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丰隆知道自己不是防风邶的对手,前些年在水宴上已交过手。但现在和他同席而坐的还有赤水献和禹疆,他们都是灵力高强之人,若真动起手来,他觉得他们未必没有胜算。
看着防风邶离去的背影,丰隆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被他当众训斥。他挥起一掌带着灵力疾速向防风邶击去。
邶揽着小夭,轻盈地侧身躲过,顺势挥手射出一支冰刃。
冰刃贴着丰隆的脸颊而过,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流出。防风邶面色阴冷下来,说道,“你再敢动手,信不信我立刻取了你性命!”
赤水献见状冲了过来,拦在丰隆面前。小夭记得,她曾是赤水秋赛的冠军,修的也是冰系灵力,实力不容小觑。只见她瞬间变幻出数支冰刃,围绕在防风邶和小夭周围,仿佛随时都会攻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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