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可有受伤?” 玱玹端坐在榻沿,镇定自若地问。
“这正是他差人来找陛下的原因,说是伤口有些异样,想请陛下去看一看。”
玱玹看了小夭一眼,低声问,“你是不是在箭矢上下毒了?”
小夭不搭理他,若无其事地坐在桌旁喝茶。
玱玹拿小夭无可奈何,只得没好气地回道,“我又不是医师,我去能看什么?”
门外没有了声音。又过了片刻,玱玹无奈地起身去开门,潇潇正站在门口,低头候着。
“到底什么异样?是中毒了吗?”
潇潇抬手作揖行礼,恭敬地答,“还不清楚,据说伤口虽小,却一直止不住血。”
小夭抿了口茶,淡淡地说,“传闻圣地汤谷的水至纯至真,用来清洗伤口最佳。可惜汤谷遥远,最好今夜就动身,不然这血,怕是要流干了。”
玱玹压着笑意,瞥了小夭一眼,对潇潇说道,“听见了吗?”
“奴婢明白该怎么说了。”潇潇作揖告退。
“你都不亲自去看看你的大将军伤势如何?”
“不去。”玱玹合上门,笑着在她跟前站定,“也算是给他个警醒,白天他说的话,我很介意。”
“这种弯弯绕绕的心思,还是你们多。”小夭抿了口茶,暗叹口气。
“小夭,我永远都对你坦诚相待,不会和你玩玩这些阴谋阳谋。” 玱玹蹲在小夭面前,双手扶着椅子的扶手,仰头看她,“我很高兴,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府上。我每天回来,不管多晚,只要知道你在,我心里就觉得很开心。如今放眼整个大荒,只要是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玱玹的目光灼灼,小夭只得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问道,“无论要什么,都可以给我?”
“是,除了赤水丰隆的命目前还给不了,旁的东西,只要你开口。”
小夭假装认真思索了一番,半开玩笑地说,“那你能把清水镇给我吗?我喜欢那里。”
玱玹愣了一下,撑着扶手站起来,弯下身子,凑到小夭脸前,深深地注视着她。
半晌后,他轻笑起来,调侃道,“你若想要一块封地,我可以给你比清水镇好上数倍的土地。你要清水镇,可不是在跟我讨要一块封地。”
小夭身子不自觉的往后仰,坦言道,“相柳不是好战嗜杀之人,义军也只是一群难忘故国的可怜人。洪江没有想过要复国,他更不会来刺杀你。我愿意守着清水镇,只是为他们求一条生路。他们…不会影响你的天下。”
玱玹凝视着小夭,突然他猛地起身,背对着她,沉重紊乱的喘息声在屋内蔓延。小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能听懂男人这样的喘息声。
“太晚了,我…我回去了。”
玱玹有话未说完,抬了抬手,并没让她离开的意思。
沉默了良久,他语气平缓了许多,“相柳曾经救过你一命,你觉得我给他一座神农山的山峰不够,我可以卖你这个人情,这事不难。”
“此话当真?”小夭惊讶地问。如此简单顺利吗?就好像真的只是问他讨要一件珠宝,讨要一个宅子。
“当真。” 他郑重地对她点点头,如今神农山,轩辕山,五神山这三座神山都已属于他,神农残军不过万人,他们对轩辕而言根本不足为惧。如今小夭开口,他自是乐意顺水推舟送她这个人情。
“谢谢你!玱玹!”
他见她欢喜雀跃的样子,一时竟也跟着笑起来。只是这样,就能让她如此高兴吗?他们之间就能有一个又一个的三年。防风邶性情散漫,相柳与她名不正言不顺,总有一天,她会收了心,真正的回到他身边。
“小夭。”他轻声道,“防风邶和相柳,你早晚要选一个,如今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小夭抿着笑意,只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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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镇,西槐街的娼妓馆内。
相柳端坐在几案前,一女子跪坐在他面前,梳着精致的发髻,妆容艳丽。
“你若想要自由,大可直接同我开口,我断不会为难你。如今就凭对方许你的这些金银珠宝,就让你出卖义军,你可想过后果?”
女子柔弱得仿佛跪都跪不稳,仰起头看他,小巧精致的脸上,媚眼如丝。“将军,你我皆为妖族,何不携手同行,尽情肆意地在这红尘寻欢作乐一番呢?轩辕也好,神农也罢,与我们何干?”
她本是山里刚修炼成形的一只狐妖,因贪恋人间欢爱,被骗进这娼妓馆做了娼妓。狐妖本就擅魅他人,很快便成了这的头牌。相柳第一次见她时,觉得她机灵聪慧,便收为己用,在清水镇这样各方势力交错混杂的地方,收集信息,百年来从未有过差池。
相柳冷冷一笑,伸手掐住她脖子,“把那人的容貌,立刻给我变出来!”
女子温驯地抬头看着他。肩上的薄纱滑落,露出如玉脂般洁白光滑的手臂。她变幻容貌,渐渐幻化成小夭的容貌。“将军怎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奴家与那住回春堂隔壁的女子相比,可有差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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