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媳妇这副模样,秦安心里软成棉花,也没再说啥,确实饿得有些受不住。
还好苏嫣装了两碗米饭,不然还不够他吃。
最后一碗汤喝干净,苏嫣收拾碗筷进食盒,看他眼底都是青黑色,“明个我们再回去,找个客栈先睡会。”
秦安点头,一手拿过食盒,一手牵着她,低声说这次考试的事,“我写了很多,夫子都讲过了。”
“尽力就行。”苏嫣不想他想太多,就转移话题道:“那边有果子,买点果子吧。”
大概是真困,汉子一到客栈没多久就倒在床上睡着,连靴子都没脱,苏嫣也没去喊他,坐在旁边给他打扇,最后自个也犯困躺在边上。
等再醒来的时候,糙汉已经醒了,拿着蒲扇给她打扇,低沉道:“还睡会不?”
苏嫣伸手搂着他的眼神,“不睡,再躺会。”
秦安任她抱着,凑近亲她一下,就开始说她,“下次再不听话,我就真收拾你。”
“你怀着孩子,上来多不安全,要是有啥事……你让我咋办?”
苏嫣没吭声,就这样看着他,秦安故意板着脸道:“你看着我我也说,媳妇,下次不许这样了,听见没?我饿了会自个买吃的。”
估计怕媳妇伤心,他又添一句,“你做的饭菜很好吃。”
苏嫣眉眼似月牙,“好好好,下次再也不这样。”
这下糙汉也没啥话可说,捧着她脸,使劲吧唧一口,突然咧嘴笑道:“媳妇,我想你。”
“我也想你,在家闲着连花生粒都剥了一簸箕,等回家就炸来给你吃。”
“好。”
两人说上几句闲话就出门逛夜市,这会天色已晚,街道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倒是热闹。
左右没啥事,两人就围着县城逛了几条街,人多那几条街怕是铺子不好买,只好往偏一点看,倒是看见两三家贴着铺子要卖。
不过这会人已经不在,两人就只能明个再来。
次日,清晨
一早两人就出来看昨个那几间铺子,这会倒是有人,有一家是炸豆腐,
另一家就是卖煤的,看起来比较脏。
还有一家就是卖包子馒头。
两人挨着看了,卖煤的铺子脏是脏,但有地楼,后院还有两间屋子,住人都很方便。
苏嫣想着日后来县城能住,就问卖煤的东家,“你家这铺子多少银钱卖?”
“也不喊你贵了,二百八十两,我也懒得还价,你看合适你就买,不合适就去看其他家。”
卖煤的东家从箩筐里倒煤在地上,很快又道:“要不是煤涨价,没啥赚头,我也不会卖这铺子。”
“我家儿子在府城做生意,老早就让我去,我就舍不得这点生意,今年一斤又涨三文,我都卖不起价。”
“哎,一年比一年难做。”
苏嫣小声问秦安,“你觉得铺子咋样?”
“还行,院子够大。”秦安抬头看瓦盖和房梁,问道:“建了几年?看着有些旧。”
“七八年,你放心,我家这梁我花了两三两银子,用的好木头,再过十几二十年都不会断,瓦倒是需要重新盖过,要不了几个银钱。”
东家拿帕子擦手上的黑渍,随后视线落在苏嫣的肚子上,“有七八个月了吧?”
苏嫣点头,东家欢喜道:“那跟我儿媳妇差不多。”
“你们再看看吧,合适我就明个让人把煤弄走。”
苏嫣想了一下,“我们就买你这个,你看今个有空跟我们去官府那儿更名吗?”
“今个赶集,这样吧,下午我再跟你们去,这会再卖些。”东家笑呵呵道。
“成。”苏嫣和秦安出门,两人又去看其他铺子,手里的闲钱还有些,趁着这会有空就一块买。
逛一上午都没看见合适的,两人找茶楼坐着喝口水,秦安低沉道:“媳妇,要不把镇长家的铺子买下来,应该会卖。”
苏嫣不赞同道:“不划算,买在县城还能涨价,镇上撑死也就那点银钱,你看这县城还在修路,只要一修好,来县城的人只会更多。”
“再者,你要是考上就要在县城念书,我们就得搬到县城来,县城不比镇上,念书的人家基本上家境都还可以,咱家要是没啥,你怕是合不进去。”
啥事都得多想一点,不然到了那个时候受人憋就难受。
看着妇人真切的模样,秦安抿了抿唇,低沉道:“不用考虑我,合不来就合不来。”
苏嫣喝了一口茶水,嗔道:“至少不用受人欺负。”
“相公,这事你就听我的,到时候有其他的打算,我们卖了就是。”
这个地方是这样,要么有银钱,要么有权,他们只能适应这个地方才能过好一点。
这时,隔壁有两个男子一边喝茶,一边闲聊:“江家那鱼塘要四百银子,要不是太贵,我家就可以接过来。”
“确实还挺赚钱的,谁接谁赚,说到底还是他那个败家儿子,要不是赌钱,也不至于把鱼塘卖了。”
“别说了,江家家大业大都是他败光的。”
听到这里,苏嫣突然插话道:“打扰两位大哥一下,江家的鱼塘在哪?我们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