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爷出门在外,一般人就会给他三分面子,听妇人这样说,皱着眉头,一副瞧不起的模样。
“你知道我的书画有多难得?”
“再难得也不能当饭吃。”苏嫣一语双关。
这些人就是墨水沾多了,忘记吃饭是要银钱。
怪不得齐家妇人管家,齐夫人应该是家里唯一能扛事的人。
不然就齐老爷这样,齐家早就揭不开锅。
她又道:“齐老爷要是急需用银钱,我可以借给你们,写个欠据就行。”
齐老爷自然要面子,苏嫣不给,他有些下不来台,“你知道我是谁吗?”
“离雨是我写的。”
苏嫣坐着喝了一口茶水,“没听过,齐老爷不用跟我这个没啥见识的妇人说。”
“让当家人出来说。”齐老爷一脸不耐烦。
苏嫣道:“齐老爷,你是怎么以为我家会同意用书画换铺子。”
“很明显,我在报复齐家。”
她就挑明直说,让齐家死了要回铺子的心思。
她不紧不慢又道:“我家还没这么大度,齐老爷别在这里浪费心思,回府拿字画上街卖吧。”
齐老爷面色余光,神色难看,但秉承着读书之人不可在外撒泼,他拂袖而去,走时还丢了一句话,“无知妇人。”
萧掌柜见人走远了,他才提醒道:“齐老爷在县城认识不少人家,跟县令大人很是相熟。”
县令那儿苏嫣完全不担心,要是想为难他们,早就为难了,到现在不敢有举动,是根本不会动。
“不用担心,对了,卖花的那家人还没回来?”
之前说着去谈,萧掌柜就提前去问,结果那家人刚好要去一段日子。
“还没去问,今个关铺子我就往那边走一趟,应该回来了。”萧掌柜道。
这边
齐家老爷找上平日里相熟几家人,其中就有任老爷,任老爷不愿意得罪他,就跟他说实话,“这事我让我夫人提醒过,县城几家铺子都跟苏东家有牵扯。”
“这事我没法得罪她,得罪她,我们一家子就难。”
齐老爷深居简出,一心在家里写书,听见这话,不理解道:“你们还怕一个妇人?”
“不瞒你说,我家最开始就得罪她了,一个月不到,我家就没有生意。”
任老爷叹了一声,又道:“现在跟她一起做生意,我家现在比以前生意好一半,不止我,梁家他们也是这样。”
“你今个找谁估计都没人敢帮。”
“去跟苏东家服软吧,对你家没有坏处,她家相公日后怕是能考中,夫子们都说他有念书的天赋。”
这也是县城几家铺子不愿意得罪他们。
甚至县令那边也不敢得罪。
他也不太清楚,但秦家两口子来路不太简单。
他之前就在怀疑,这两人说是村里人,不论长相还是见识都不像普通百姓。
小心点为好。
齐老爷脸色有些难看,“我们之间的交情还抵不过他们?”
任老爷很是为难,神色无奈,“就是因为我们两家的交情,才提醒你,不然今个我是不会见你。”
齐老爷坐着没吭声,喝了一口茶,沉默许久,有些焦头烂额道:“我今个去了,那妇人不会收手。”
以他的脾性,任老爷就知道他说的什么,“这事是你家做得太过,要人家命,当然不会收手,如今忍气吞声,好好培养你家孙儿。”
齐老爷不是木鱼脑袋,自然想过来,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能不能借我家一百两,等字画卖了,我就还你。”
“我们交情一场,就买你几副字画。”任老爷看他如今这样,心里有些庆幸,还好当初没有跟秦家做对到底。
……
卖花的人家回来了,黄昏的时候苏嫣秦安,还有萧掌柜一块去了。
连绵几座山头都是这家人种的花树,难怪能供县城的香膏铺子。
萧掌柜提着灯笼,热情道:“周东家,还在忙啊?”
“最近花开得多,人手不够,只能自个顶上。”周东家同萧掌柜差不多大,不过看着要老上几分。
毕竟常年在地里忙活。
“那生意好,这是我东家,姓秦。”
“我听说过了,我孙儿天天跟我说县城里有个叔叔很厉害,剿匪。”
周东家毕竟也在县城跟其他东家来往,哪能没听过两人,所以神色格外客气。
苏嫣笑了笑,看着他们背篓里的腊梅花,有好几种颜色,她还是第一次见白色的腊梅。
“周东家的花怎么卖?”
“跟县城其他人一个价就行,萧掌柜也知道价,就是不知道你们要多少,府城那边我们接了几家,可能有些吃紧。”
“今年要得不多,明年就多,明年我我们要在府城开几家。”
县城的香水生意不错,证明有市场。
周东家点头,“成,明年你同我说一声就行,日后你要多少斤就让人来提前说一声。”
“第二天我们给你们送过来。”
谈好事情后,几人就走了,先送萧掌柜回家,随后才赶着会家里。
家里的团团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