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体落在甲板上。 浑身上下布满剑痕,没有一块好肉。 脸上血肉模湖,分不出口、鼻、眼睛。 下方众人瞬间被惊醒,再次开始互相打量,寻找不在的同伴。 很快,一人道:“黑鳐呢?黑鳐!” “黑鳐!” “黑鳐不在。” 众人看着尸体,已经明白了被杀的是谁。 昨夜还一起钓贝的同伴,打了个盹的功夫,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每个人心中都涌出一股寒意。 甚至忍不住怀疑,有一把已经悬在了头上,随时可能落下来。 “黑鳐在哪儿死的?” “对啊!难道他们上了船!” 一阵惊慌散开。 二虎站在前方一言不发,任由人们胡乱猜测。 “安静!” 蒋橹走到前方,看着四个值守修士,道:“有人下船吗?” 四人互相看了下,没有人吱声。 蒋橹又问:“那,有人上船吗?” 四人再也甩不脱干系。 其中一个站出来道:“刚回来不久,我好像看到阿节、老正那边有人过去。” 另外两人垂下头,喃喃道:“黑鳐去找他女人。” 蒋橹眯了下眼睛,道:“你们四个每人罚二两,阿节、老正再罚三两。” 随后又朝众人道:“大家不必惊慌,只要所有人呆在一起,他们不敢上来。” “大头领,我想退出。” “两位头领,银子再好也不能拿命换,要是再这么下去,我……我也走。” 一阵小声附和响起。 蒋橹、二虎对视一眼。 二虎叹了口气,错开眼神,没有任何动作。 蒋橹抬手虚按一下,沉声道:“各位放心,我已经传讯叫帮手过来。到时余家欠我们,一分不少全都得还回来。” “什么帮手?” “几个?” 蒋橹笑了下,道:“价值几十万两的帮手,还记得余家的贝场吗?” 下方众人眼睛一亮。 蒋橹继续道:“我们先忍耐数日,等帮手来了,出手攻破贝场。到时满贝场的东西,谁抢到归谁,我和二头领不插手,你们想卖给谁卖给谁。” 众人中弥漫的恐惧,立即被一阵压不住的兴奋驱散。 …… 五天后,异常闷热的余家小岛上。 一艘独木舟靠近画舫。 余呼形瞥了一眼甲板上的六尺身影,面朝舫内,拱手道:“家主,最近族内失踪了两人。旁支余嵘,前日带着泥鹫外出捕贝,至今未归。护卫陆长姑,巡守东萝贝场时半夜失踪。” 卢通正在吞噬灵气、药香,听到后不禁心头微动。 蒋橹开始出手。 贝场护卫失踪,应该和攻破贝场有关。 画舫内传出声音:“下去吧。” 余呼形躬身退走。 舫内中年妇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卢通,进来。” “是。” 卢通进入舫内,取出暖玉蒲团坐在中年妇人对面,道:“师姐,有什么吩咐?” “该结束了。” 他略作沉默,道:“师姐不想多杀几个乐愁楼的人?现在杀多几个,以后雄师姐的对手就少几个。” 中年妇人又细又长的眉毛微微皱起。 “你什么打算?” “现在结束只能杀一个。不如杀一个、给点甜头,再杀一个、再给点甜头,一个一个慢慢杀。 ” “拿余家的东西当甜头?” 中年妇人神色变得冷澹。 卢通没有退缩,继续道:“雄真弓师姐成丹在即,而乐愁楼是她的心腹大患。如果知道了余家所为,雄师姐一定会记在心里。” 片刻沉默后。 中年妇人道:“什么地方需要余家帮忙,尽管开口。” “多谢师姐。” …… 夕阳西斜,晚霞异常灿烂,一抹赤红火焰把半片天空烫得通红,湖水也映成一片红色。 双桅船随风慢行。 卢通沐浴在夕阳中,道:“乐愁楼来人了?” “对。” 典四儿站在一旁,递过一副很粗糙的画像,道:“来了一个明枪,叫洪喉。还有一个暗箭,二虎没有见过,藏在渡口里。” 卢通接过画像。 三角眼、长方口,头发披散在后面,画得有些潦草,很难认出真人。 “他们想干什么?” “抢贝场。每年秋天贝场收获,小的价值十万两左右,大的几十万两也有。” “十万。” 他摇了摇头,道:“果然没有本钱的买卖最赚钱,我们忙死忙活一整年,他们抢一把就有了。什么时候动手?” “不确定。” “哪个贝场?” “也没说。蒋橹好像有了防备,说动手时才告诉大家。” 当晚,一弯残月挂在天上,周围无数星星一闪一闪。 湖水上一片漆黑。 双桅船静静地停在水面,后面拖着一艘十分常见的乌篷船。 卢通盘坐在蒲团上休息。 榻上,典四儿突然坐起,拿过相思螺,很快抬头道:“老爷,动手了!余家的嫩竹贝场。” 他立即睁眼双眼,道:“走!” 四人钻入乌篷船,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嫩竹贝场。 本来是一片水竹林,余家每年过来割竹笋、摘竹果,送到贝场养贝。近些年才在林中开辟出一个新贝场。 乌篷船靠近时,竹林内已经燃起熊熊大火。 竹子烧焦后,爆裂开的“噼啪”声,十分密集刺耳,如同天上滚雷。 其中夹杂着一些喊杀、吼叫。 乌篷船上,卢通收起翅膀,换上麒麟腿,身披黑袍,头上带着一个硕大黑螺头盔。 他坐在狭小船舱内,脑袋顶着船篷,叹息道:“这么大的身子,再修行下去,即便遮掩的再好也瞒不过别人。” 第三枚玉轮也完全融入。 身高六尺。 炼体修士中,身材怪异者很多,但是遇到心细的对手,多出现几次还是很容易暴露。 典四儿、万易、万喜也纷纷遮掩身形。 典四儿递过相思螺,道:“这种事情又不常做,以后交给万易、万喜就是。” 卢通点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