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经历了淞沪会战的摧残,上海依然是风云际会的大都市。
情报价值在全国各大城市中首屈一指,放弃着实可惜。
代农回到武汉军情站,思忖再三,致电宋夕:
“宋秘书!能否请项楚兼任上海情报站站长一职?”
宋夕想都没想地回复:“代处长!上峰有令,项楚不能如此用。”
代农没想到被拒绝得如此干脆,感觉很没有面子。
此时,唐丛带着两人走进他的临时办公室,苦笑道:
“处座!杭州站站长牛方雄和苏州站站长夏胜元回来了。”
代农正在气头上,腾地站起身,大声呵斥:
“牛方雄、夏胜元!你们俩是逃回来的吧,手下兄弟呢?”
牛方雄苦笑道:“处座!鬼子特工和汉奸天天搜查,我们杭州站兄弟死伤大半,实在无处可藏,只好撤退到武汉了。”
夏胜元忙不迭地说:“处座!我们苏州站被鬼子上海特高课疯狂搜捕,只剩下我和电报员两人逃回来了。”
代农才不听他俩解释,冷笑道:“我现在有两条路任你们选,第一条就是就地正法,第二条就是去上海,分别任情报站站长和上海区区长。”
牛方雄和夏胜元忙不迭地说:“我选第二条!”
唐丛收了他俩求保命的礼,帮衬道:“处座!据上海情报站没死的人说,南造芸子为了剿灭他们,还枪杀了一个行动不力的行动组长,那婆娘太疯狂了。”
代农语气缓和地说:“老唐!那鬼子婆娘再厉害也是人,学学人家项楚,为什么他就能潜伏上海呢?”
牛方雄和夏胜元异口同声地说:“项楚在上海?”
代农知道说漏嘴了,但是又怕这两人不去,点头道:“若是碰到困难,项楚还是会出手帮助你们的。”
牛方雄笑道;“项楚手眼通天,听说他丈人上大街被鬼子宪兵队贴抗战标语都能救出来,现在都到重庆了,又要出任浙江省主席。”
夏胜元点头道:“上次上海情报站被鬼子全部抓进去,肯定是他给放出来的。”
代农忙不迭地说:“行!你们俩赶紧去上海任职吧,等同直升1级,非常可观了。”
“谢处座栽培!”
牛方雄和夏胜元齐声道,奔出他的办公室,差点撞到来送电报的姜英。
姜英退在门边,听唐丛笑眯眯地说:“处座!您又不怕项楚暴露了?”
代农苦笑道:“为了让这两人去上海,我也只能如此说,否则谁去?”
唐丛冷笑道:“处座!如今项楚归属参谋本部,他的情报也只提供给上面,他跟咱们军警处也没什么关系了吧。”
代农知道他有所想法,笑道:“你的意思是?”
唐丛直言不讳地说:“他鼓捣出来的督战队还是撤了吧,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代农知道他不想带督战队了,但也不想为他解脱,摇头道:“上面定的事,裁撤掉也得有上面的命令,还是坚持坚持吧。”
唐丛无奈地说:“行吧!可是项楚带走的那些人也该回来吧,留在香港干嘛?”
代农苦笑道:“这是最高统帅部定的,我们无权过问。”
“报告!”
姜英等不及,报告走了进来。
她神情严肃地将电报夹递给代农。
代农打开一观,惊道:“上海特高课课长南造芸子竟然如此狠毒?抓到蔡化文等人审都不审就枪杀了?”
唐丛若有所思地说:“这里面莫非有隐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代农不禁陷入了沉思。
姜英拿回电报夹走出办公室,回到电讯室。
她将电讯室人员全部请出,向宋夕发出一条电文:
“大小姐!请告诉项楚,暂时不必管代农和上海情报站任何事,安全第一!”
不多时,她收到宋夕回电:“英姐!你做得非常好,谢谢!”
上海特高课,课长办公室。
阿尾真子疑惑道:“课长!上海情报站站长肯定还有情报价值,为什么不仔细审查一番就枪杀了?”
南造芸子冷笑道:“本课长这是杀一儆百,让那些支那特工们胆寒。再说上海情报站已经被一窝端了,还能有什么情报价值?你去监督,把剩下的人全杀了。”
“是!”
阿尾真子急忙领命。
因为这位新任课长时不时威胁要把她喜欢的千代知礼送到前线,她这个监察官也只得委曲求全,暂时听命于这位贵族小姐。
南造芸子看她走出办公室,取出一纸供词,恨恨地说:
“臭大雄!你为了恢复上海秩序,竟然粗枝大叶地放跑过上海情报站的人,若不是芸子替你压下,你的少将军衔会立马被宪兵扯下。
对了!肯定是那个支那女人余晓婉蛊惑的大雄,本课长这就去杀了她以绝后患。”
她越想越生气,“腾”地站起身来。
此时,办公室的电话响起。
她接起电话,里面传来项楚的声音。
“芸子!本雄终于回到上海了。”
南造芸子心花怒放,却大声呵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