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的花似锦蹙眉,盯着发愣的花为良,紧抿着唇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了花为良的腿肚子上。
“嗷!”
花为良怒瞪向唇角微勾的花似锦,却不想另一条腿的腿肚子上同一个对称位置紧接着传来痛意。
“王妃说话不认真听,还敢怒斥王妃,花为良你胆子不小啊!”
花为良只能闭紧嘴巴,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将脑袋垂下。
没办法,后面踹他这人是战王,不是他敢得罪的!
这战王殿下耍起横来连他皇帝老子都敢惹,他何德何能敢和这么狠的战王殿下对着耍横啊。
“刚才臣走神了,不知王妃刚刚说了什么?”
花似锦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只觉得脚痒。
都怪封居胥,要不是他动作快,自己还能再踹一脚。
因此,花似锦说话的态度也不太好,语速更是快了几分。
“本王妃说,不用等清点结束了。现在你便带着你的女人孩子们准备好换洗的衣服滚出这座府邸,爱住哪去住哪去。”
花为良双眼都瞪大了,“只让准备换洗的衣服?本相这么多年也花了不少银子在府邸上。”
花似锦哦了一声,“从前花的是谁的银子还不知道呢,就你那点俸禄,能够你自己一个人吃饱就不错了。”
就在此时,让花似锦意想不到的声音传来。
“胡闹!老身还在呐!”
顺着声音望过去,左相府被烧的那一夜都没有露面的老夫人,如今倒是拄着一根纯金拐杖腿脚利索的走过来了。
花似锦挑眉,她当日下令烧毁的院子,还特意给老太太留了体面。
不和耳聋眼花的老太太计较,反正她撑死了活也活不了多少年。
今日一见,自己的确有些烂好心了。瞧这老太太精神多好,腿脚多棒!
就这一嗓门儿嘹亮的,哪怕端个破饭碗出去和乞丐抢着要饭,都能比资深乞丐多走一公里。
“老太太既然已经准备好了,还请左相速度快些,带着年纪比老太太小了不少的妾室和子女们抓紧时间收拾妥当,离开这里。”
说完这话后,还不忘了将视线缓缓落在房契上。
花为良心里十分愤怒,可他心里清楚,房契在花似锦手中,他去哪里告状打官司,这地方都是花似锦的。
更别提边上还站着夏家的人,是带着当年夏氏的嫁妆单子来的。
花为良的拳头捏得咔咔直响,可也没办法说一个不字。
他哪敢辩驳啊?马氏的脑袋就在他面前被战王的贴身侍卫给砍掉的,他可不想掉脑袋。
于是,花为良只能声音冰冷地命令管家去传话,又让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扶好老夫人,自己亲自去书房收拾东西。
尽管左相府被烧了,他的书房也没有幸免。可有一些东西被他藏起来了,他得拿走才行。
一个时辰后,花家人终于大包小裹的聚在了一起,怨声载道。
花似锦并不会觉得这些人骂她会让她产生不适感,反而唇角含笑,命令王府此次跟着一同来的侍卫们将人都给拦住。
“给本王妃搜,除了她们的衣物以外,不管是金银首饰还是绣品碗碟,一律给本王妃扣下。”
此话一出,场面又开始混乱了。
“花似锦!你如今就算是贵为战王妃,也是我花家人!”
老夫人气的纯金拐杖敲得啪啪响,浑浊的双眼直直地瞪向花似锦,看起来多少有些恐怖。
可花似锦却毫不在意,甚至直接走上前,一把抢过了老夫人手里的拐杖。
“既然两条腿能够支撑住,就莫要用第三条腿走路。”
说完这话后还将拐杖握在手中颠了颠,满意地轻轻颔首。
“是纯金的,这分量不错。”
说完这句话后,顺手将纯金拐杖塞到了封居胥手中,又看向怒瞪她的老夫人。
“你若是想要拿回这纯金拐杖,有本事自己去战王手里抢。本王妃看在你们从前都是本王妃家人的份儿上,最后一次用亲情提醒你们。”
“若是惊扰到了战王,流放八千里都是轻的。别到时候纯金拐杖没有了,换了纯铁的脚链子。你这老胳膊老腿儿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挂住。若是把那纯铁的脚链子挂丢了,只怕你这‘老人头’也要不保喽。”
花似锦难得俏皮一次,让老夫人只觉得自己浑身死皮都跟着狠狠抖了抖。
从何时起,自己这个横看竖看都不顺眼的孙女,成了一个让她能从脚底板到头发丝都感觉到恐惧的人。
“你不是她。”
老夫人直勾勾地盯着花似锦,再次重复了一句。
“你不是她。”
花似锦挑眉,毫不在意的一笑,没有说一句话,可内心的想法却惊得一旁的封居胥都懵了一瞬——
当然,从前的花似锦已经死了,不然自己怎么魂穿到这个时空来。
封居胥心里一整个大震荡,终于明白为何花似锦与自己派人调查出来的结果完全不同。
原来不是因为经历过的事情多了而有所改变,而是整个人换了芯子。
只能说封居胥不愧是一个年纪轻轻就能扬名天下的男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