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怒吼,惊起一片麻雀。
也不知麻雀之中飞反了的两只是不是没有方向感,竟是和其它麻雀们撞了个头碰头,直直的朝下坠。
喝飘了的追风一声暴喝,飞速朝着这边而来。
“大胆!何人敢在本大人面前搞偷袭?”
话音落,追风接住从天而降的四只晕麻雀,嘿嘿傻笑。
“小鸡崽儿啊,嘿嘿,养大了给王妃炖鸡汤喝!嗝儿~”
边打着酒嗝边踉踉跄跄地走远了,嘟嘟囔囔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们怎么长杂毛了,你们父亲是不是被绿了?你们是不是钱先生家里养的色批鹦鹉串出来的种……”
花似锦捂脸,战王府里面住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一个比一个脑子有坑。
只不过,追风刚才自称什么?本大人?
封居胥听见花似锦心底的疑惑,不等她询问便主动开口解惑。
“追风虽然是我身边的贴身侍卫,但也是有职务在身的。只不过他是武将,逐月是文臣。”
花似锦无奈翻白眼,“我问你了吗?聒噪!放我下来!”
封居胥紧抿着唇,依然紧紧地抱着还在被子里裹着的花似锦。
“封居胥,老子数到三!”
“我抱你出来匆忙,没给你穿鞋。”
花似锦正准备直接一个“三”,愣是喊成了“三减一”。
悄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确定封居胥没撒谎,无奈只能继续由着他抱着。
若是平常,自己就算是光着脚丫也要走回去。可今日大姨妈造访,疼痛折磨下,着实不敢作死。
封居胥又懵了,什么大姨妈造访,今日大姨妈造访?
白天出城接她的时候,身边并没有其她人。后来回到王府也没有离开过彼此的视线。
难道是自己入宫后,晚上来造访的?
真是没规矩!哪有大晚上去别人家里串门的!
不对,等等……
夏家人从有家谱起,便都是一夫一妻。妾室姨娘那种东西根本没存在过。
夏老爷子和夏老夫人有三子一女,她哪来的大姨妈?
封居胥并不觉得将姨母唤作姨妈有什么问题,民间叫姨妈和姑妈的也不算少。
锦儿在左相府里接触的人都是粗俗卑劣的妇人,刻意教她叫民间称呼,让所有上流圈子的人都笑话她也不是没可能的。
“今日府中可是来了贵客?”
封居胥笑着轻声询问怀中的炸毛王妃,心里却在想着或许在锦儿心里,来个远方亲戚这种小事,不必同他说。
“我的亲哥哥们和舅舅表哥们,算不算今日府中来的贵客?”
花似锦不答反问,封居胥完美避开话语里留下的大坑。
“他们既是座上宾,又是不可割舍的亲人。不算是今日的贵客。”
花似锦满意的嗯了一声,将整颗头埋进被子里。
风太大,顺着缝隙吹进去了。
封居胥时刻注意着怀中的娇人,不忘了腾出一只手来轻柔掖被角。
“那便没有人来了,你有贵客上门被拒入府了?”
花似锦浅浅推测了一下,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继续传出。
“若你有什么贵客登门,我的确没有收到门房的通传。”
封居胥颔首,十分自然的开口转移话题。
“或许是贵客有事耽搁了,还想着若是来人找我,你就先帮着拒绝了,等我忙完了再亲自去见他。”
花似锦哦了一声,不由也来了兴致。
“贵客是男是女,长得好看吗?性格咋样啊?”
封居胥都快崩溃了。
怀里的人若不是自己喜欢的,早就一个高空抛物丢出王府了。
还是夏家三舅看不过去两人在他面前秀恩爱,龇牙咧嘴地插话。
“不是说锦儿受伤了吗?哪受伤了,舅舅瞧瞧!”
花似锦的头飞快的自被子里窜出,双眼大而亮的眨了眨。
“不必劳烦三舅了,锦儿无事。”
夏家三舅的脸瞬间拉长,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胡闹!血腥味都窜到鼻子里了!身上有伤有什么不好看的?你三舅我还能对你做些什么不成?还是能出去败坏自家外甥女的名声?”
花似锦轻轻蹙眉,小声问了一个问题。
“三舅,我真的有三舅母吗?”
“废话!再过一段时间你连表弟都有了!”
“那三舅母在怀表弟之前,没有过身上有血腥味的时候吗?”
夏家三舅不乐意了,若不是打不过封居胥,若不是心疼自己的小外甥女,这会儿已经伸手打人了。
“什么话!你三舅母好好的怎么可能……”
夏家三舅的话突然停下,面色古怪地看着封居胥,似是在看一个傻子。
堂堂战王殿下,女人家的那点事儿都不懂?该不会是脑子有啥问题,智力受损?
也可能是印证那句老话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花似锦见自家三舅尴尬地轻咳,清楚三舅的脑子已经转过弯来了。
实在是身体不舒服,花似锦也没有打趣的想法。
“三舅,天色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