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裴令姿这一声刚刚吐出,便听见身后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她转过头去,便是许慈晖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将目光放远了。
裴令姿眼睛一亮。
而另一侧,与几个同窗刚告辞的林贡溪,看着面前的场景,也硬生生顿住了步子。
他似是有些不可思议,先同裴令姿行了个礼:“四公主。”
林贡溪江目光落在裴令姿身后的许慈晖身上,他不自觉地微微蹙了下眉头,疑惑道。
“表兄?”
许慈晖心中闪过一丝懊悔,早知便不在此处,应当换个地方才是。
“贡溪怎么在此?”
林贡溪见此场景,心中虽生了疑惑,可还是开口道:“先前家母曾说,想做竹焖饭,我是想来瞧瞧,可有色泽圆润的断竹可以捡拾,没有想到…”
林贡溪稍稍一顿,目光却不由落在了裴令姿的身上。
裴令姿如今能算得上有些许的狼狈。
发髻松散,便是连脸颊上都散落了几缕乌丝。
她美眸轻抬,同样也看着他。
不知怎么的,林贡溪竟然从中瞧见了几分羞赧。
林贡溪敛下了目光。
可下一刻,他便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林贡溪方才所站之地稍稍低了一些,是看不见那具尸首的。
可血腥味愈发的浓烈,便是林贡溪没有瞧见,但也发现了其中的异样。
林贡溪顿了顿,有些狐疑地看向许慈晖。
“表兄又怎么在这儿?”
他这话刚落,便见裴令姿提着裙摆,小跑着走到了林贡溪的面前。
她一张如玉的小脸吓得雪白,一下便牵住了林贡溪的衣袖。
林贡溪仿佛被雷击似的,瞬间怔愣在原地。
他还未回过神来,便听见裴令姿开口:“我与小嫂嫂一道在山脚下喝茶时候,莫名被贼人掳来这儿了,若不是许世子,我恐怕…”
裴令姿声音里都带了些微弱的哭腔,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今日之事着实是多亏了许世子,只是,我想叫林公子助我回去,寻到小嫂嫂,也叫她不用担心我了。”
裴令姿的话一分不差落在了许慈晖的耳朵里。
前边还好,等听见后面两句。
他左手没忍住狠狠地握紧成拳。
只是林贡溪与裴令姿谁都没有察觉到他的想法。
林贡溪虽然诧异,为何许慈晖会出现在这般的荒郊野岭。
可他如今面前有哭得梨花带雨的四公主,便是一时之间也分神不得。
林贡溪抿了抿唇,看向许慈晖:“那表兄不若在这莫要走动?今日我出门也未曾带下人。否则便会叫官府来人,查验这具尸首了。”
他顿了顿:“只是如今,安置好四公主,才是重中之重。”
许慈晖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既然如此,那便劳烦表弟了。”
他心中早已怄出血来了。
只是,对着林贡溪,他便是有再多对裴令姿的其他想法,都无计可施了。
许慈晖第一次产生厌烦。
今日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却叫裴令姿逃脱了,甚至无人告诉他,裴令姿什么时候竟认得林贡溪了。
瞧着更像是关系斐然。
许慈晖忍不住眯了眯眼,可万般的苦楚,也只能吞入自己的腹中。
他低下头来,看着自己手心之中刻意至极的伤口。
在林贡溪即将开口之际,许慈晖便开口道。
“今日一事,事关公主的名节。”
他顿了顿:“贡溪记得,莫要声张。”
许慈晖咬紧了最后的四个字。
林贡溪听着,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只是他却没有深究,只颔首道:“我知晓。”
—
而另一侧,林今絮那儿。
雀因没过多久便回来了。她神色算不上好看。
“主子,方才那贼人的速度着实是太快了,只是方进了竹林,我便伤了他。竹林太大,我一人也寻不过来,若是能叫暗一他们相助,定是能寻到四公主的。”
林今絮点了点头,只是面上的担忧依旧是显而易见的。
她刚想开口,便听见身后急促的马蹄声。
林今絮转过头来,便见了在通体纯黑的骏马之上的裴知宴。
林今絮面上闪过一丝诧异,她知晓今日裴知宴是有要事在身的。
只是,着实是她没有看顾好,竟然让贼人得手,叫裴令姿不见了踪迹。
林今絮挪着步子走上前去,一张小脸满是通红,便是连手脚都没地儿放了。
她看着裴知宴利落地下了马,走上前来。
林今絮的声音微弱:“殿下,您,您这时候怎么来了。”
她话音刚落,裴知宴便伸出手来,反握住了林今絮的手。
他声音沉稳,带了几分担忧:“今日,怕是吓着你了吧。”
一开口便是问她有没有被吓着,而不是追责。
林今絮心中愈发地愧疚,尤其是面对着面前的男人,林今絮鼻子一酸,泪几乎都要跌下来了。
裴知宴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小情绪,握住她手时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