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爷爷。”
乔珍珍才进院门,还没看见人就开始扯着嗓门儿叫唤。
虞晚只能默不作声的跟着走最后。
这个点,刘萍和乔林业还没下班,先过来的只有休假的乔济南,和她们三姐妹。
乔老太听到大孙子来了,顿时眉开眼笑,走到门槛,看到大孙子还在院门口站着,立时就喊:“奶奶的乖孙,快进屋,怎么还站在院门口?”
乔济南等虞晚走进院门,才松了撑大门的手。
乔珍美和乔珍珍已经走到院中,只分了乔老太两个眼神,便自觉进了正屋。
有乔济南在,别的孙子辈统统不存在。
等乔老太看清乔济南身后的人,心猛地一跳,果然被她猜中了。
瓜田李下,可不就起了心思。
乔老太长得慈眉善目,一身浅灰列宁装,齐耳短发左右各瞥一枚黑钢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干练,虽上了年纪,但自带一股说不出的气场。
乔济南喊了声:“奶奶。”
虞晚也跟着喊,她喊得有些拗口,声音也放得轻,毕竟她是不沾血缘的便宜孙女,实在尴尬。
“奶奶,这是小虞,叫虞晚。”乔济南怕虞晚面皮薄,不好意思,主动给奶奶介绍人。
乔老太凝视着两人,眼神里的打量毫不掩饰。
“南南,跟奶奶进屋。”
虞晚被彻底忽略,更觉尴尬,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老太太好像不喜欢她。
奇怪,她哪里得罪过老太太?
乔济南被乔老太拉着往里走,也没忘了虞晚,扭头沉声道:“小虞,快进屋,别愣着。”
“噢,好。”
虞晚跟着走在最后面,还不忘打量四合院。
院内打扫得干干净净,围了四处小花坛,种的红粉白月季足足有一人高。
除了院门是一堵围墙,其余三面都是清一色的老式大瓦房。
放在五十年后,在京市有这么大一个四合院,出生就是人生终点。
放在七十年代,也是许多人的终点。
进了正屋,屋中间摆着一张大圆桌,桌下面是放好的圆凳,正中间的墙上挂着名人图像,图像下的长条案上,还供着两本红颜色的书。
右侧间是客厅,摆放了整套中式家具和实木柜子。
阳光透过玻璃窗,刚好照着高几上摆放好的迎客松。
不规矩的乔珍珍,正用手指头摁盆栽里铺的鹅卵石 。
“这石头可真精致,比我以前在河滩捡的还好看。”
乔珍珍扭过头,问椅子上的乔老头要东西,“爷爷,你给我几块呗?”
“……”
乔老头呷了口浓茶,额角抽了抽,“自己去河滩捡,真是哪哪都有你想要的。”
“真小气,不给就不给。”
乔珍珍看到最后进来的讨厌鬼,眼珠子转了转,主意打到她头上,“爷爷,这是我三姐,叫虞晚。”
“三姐,快来给爷爷问好,爷爷人可好了。”
三姐?乔珍珍什么时候喊过她三姐?虞晚有种不好的预感。
乔老头道:“小丫头,过来挨着你姐姐坐,第一次来咱们家,爷爷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一会儿给你夹个大鸡腿。”
乔老头生得魁梧,高鼻深目,如今年老,也能看出年轻时候的气势。
乔济南和乔父的大体格,也是遗传了乔老头。
虞晚笑着点了下下巴,然后绕到乔珍美边上的空位坐下,乔珍珍知道主意落空,撇撇嘴,决定走时再拿两块鹅卵石。
回去压她种的小葱花盆刚合适。
乔老太拉着乔济南坐在乔老头左手边,一双老眼没移向别处,只把大孙子身上穿的短棉衫、力回鞋仔细看了个遍,确定没被后妈亏待才感叹道:“时间过得可真快,一眨眼南南都这么大了。
当初在奶奶跟前哭闹的小不点,也到了结婚成家的年纪啰。”
“这那算快?”乔老头捏着茶盖砌了砌茶碗,轻吹两下,又饮了两口,“这茶不好,受了潮再晒干,味道始终寡淡涩口。”
“小五屋里的好茶,也不知道给他老子多拿点。”
“你这老头,我在说什么?你又在扯什么?”
乔老太斜了眼乔老头,又拉着大孙子说:“奶奶这些天总想起你小时候,今儿来了就在这边多住几天,你的房间,奶奶日日都收拾着的。”
老太太都这样讲,乔济南肯定不好不答应。
“行,只要不嫌我吃得多就成。”
“去,你这淘气孩子,在奶奶这还有饿着你的时候?”
能留下大孙子,乔老太心里别提有多高兴,“我让你小叔在德善斋订了席面,都是你爱吃的,等会儿就送家里来。”
因乔家老五乔林城是文化局下面文艺科主任,讲究行事低调,所以才安排送家里来,而不是直接在德善斋摆席面。
说话间,乔春艳也进了乔家门。
为给侄儿庆生,她提前一个半点下班,还提了一网兜桃子。
乔春艳嫁得好,丈夫是京市大学的老师,生了一儿一女,如今都已结婚成家。
大儿子张之璋在西北搞研究,小女儿张之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