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护士,快来人啊!”
“来人救命啊!”
“嚷什么嚷?谁是家属?这边交钱办手续!”
……
虞晚看了场事故,感叹了一句世事无常,就绕着连接长廊去了后面住院部。
她没问值班护士张蔷在几号病房,趁人不注意,偷溜去了二楼。
住院部一共就只有四层楼,病房门都有玻璃小窗,找起人也很快。
根据乔珍珍的外貌描述,还有张蔷的家境。
寻到三楼302,就让她给找着了。
病房是双人间,病床上的女同志正翻看报纸,旁边照顾的女同志年纪要长上几岁,两人估计是姐妹,长得有些像,都是鹅蛋脸,丹凤眼细长眉,配着张樱桃小口,给人一种春风拂柳的轻松感。
没有乔珍珍说的那么凶神恶煞,诡计多端。
再往床头瞧了眼。
柜子上摆放了两个搪瓷缸,还有一网兜桃子和两个小香瓜。
凭桃子还带桃叶的新鲜程度,虞晚就很识趣地转身下楼,这次,乔珍珍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以她混迹京市所有菜市场的经验,新鲜菜都难买,更何况是这么新鲜还不易保存运输的桃子。
夏雨骤急骤停,打落一地残叶。
怕又像昨天那样去晚了食堂,没买着好饭菜,一到四点四十五分,虞晚就去了食堂。
吃玉米馒头时,乔珍珍看虞晚一直扭肩颈,于是开口:“讨厌鬼,今晚你就别陪我了,一会你就回去吧。”
“好。”
虞晚答应地很干脆,啃馒头的动作都快了不少,连着两晚坐在椅子上睡觉,她全身都不舒服。
乔珍珍有些诧异地瞪着她,就知道讨厌鬼是装的。
“明天记得早点来。”
“早不了,明天我要先把保温桶送回胡同。”
“反正早点来!”乔珍珍很气愤。
吃完饭,雨也停了。
虞晚拿着两个保温桶出了观察室,
出了第一协和医院,走去站台的路上。
虞晚又担心会不会再遇见沈明礼,俗话说的好,不念不相见,一念必再见。
挤上车刚找了处能扶手的地方,转身就看见了沈明礼。
确切来说不是看到,是被熏到。
一股子汗臭味。
她刚刚只留意有座位的人,哪想到沈明礼就站在前门上车位置。
沈明礼没有刻意掐昨天的时间搭公交车,快到站时看到她又在折腾桂花树,也不知怎么就把位置让了出去。
唯一刻意的,就是走到前门等她。
公交车行驶起来,只有女售票员抱着个木匣子在拥挤人群里收票钱。
虞晚被推搡后退的乘客一挤,整个人就有些站立不稳。
她不想贴在沈明礼身上,于是强行往左侧靠门方向偏移。
但因为穿的是凉鞋,又踩过雨水,一跐溜,人就不受控制得往地上倒。
“小心。”
沈明礼怕她摔跤,立刻出手托住她,只是这个举小孩的托举动作,放在正常情况下,是掐在胳膊位置。
但现在掐胳膊的位置掐到了别处。
虞晚感觉胸侧明显一痛,更不可置信地是面前的男人在摁错位置后,飞速松手。
然后和她又往下栽。
但很快再一次被沈明礼拉住。
怎么拉的?
就是两人打架的动作,他揪着她衬衣领口往上一拽。
“站稳!”
没错,就像大人教育小孩子,揪住衣领往地上一杵。
虞晚怔愣两秒,才反应过来,刚刚沈明礼摁在了她哪里。
夏天的衣服薄,加上她经期快到了,不摁都胀疼,现在被沈明礼这么一摁,就痛得不行,
她又羞又气,恨不得一巴掌抽到沈明礼脸上,可这不是现代,是1974年。
最后一切想指责控诉的话,都成了一个咬牙切齿的“你”字。
沈明礼被她清泠泠的杏眼瞪着,有些心虚,也不敢说一句话,只能抿唇偏过脸,把视线移向别处。
虞晚被他淡漠神情,还有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气着了。
狠狠踩了他好几脚。
心里暗骂无数句臭流氓。
拥挤人群里,两人间的小磨合,根本无人注意。
到了琴台府站,虞晚下车就一溜儿烟地往回跑,只才到了大门口,就被守门值班同志拦住,“有封乔编辑的信。”
信件署名是京市大张松鹤。
虞晚知道是谁,一下就察觉出不对,姑父跟他们都在京市,为什么要特意留封信?
等从守门同志嘴里听到是京市大的学生跑腿送来的。
虞晚立刻把保温桶放在门卫处,然后转身去了报社。
擦肩而过时,沈明礼看着她的慌乱背影,想拦住她问出了什么事,又怕拦下她,再惹她生气。
于是快步走到家属院门卫处,问守门同志。
“刚刚那位女同志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突然那么着急?”
守门同志知道他是张编辑的家属,也被提前打过招呼,于是就把信件的事情说了。
仅仅一封信和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