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饭菜摆上桌,沈家人陆陆续续下楼,七点一刻准时开饭。
沙发上玩小汽车的虫虫,嗅到隔壁饭厅飘出来的饭菜香,小鼻子皱着寻味道,小舌头也不停地抿嘴巴。
“啊啊…”
小虫虫伸出胖手指向香味方向,又拐回胳膊指自己肚皮,机灵可爱样,逗得张姐直乐,“真是个小馋猫,小馋猫也想吃啊?等会晚点给虫虫弄米糊吃,好不好?”
“嗯嗯…”
小虫虫长得玉雪可爱,又伶俐聪颖,吃过早饭后,等沈明礼打开广播。
小家伙高兴地蹬着小脚挥胖手,“啊啊啊…”
雀跃欢呼的踢脚挥手,让虞晚一下想起怀孕的时候,只要她一放唱片听着消食,小不点准会频繁地动来动去,合着是这样在她肚子里踢踢打打。
正想过去抱小家伙,婆婆陆玉珠先从张姐手里抱走小虫虫,搂在怀里拿一个黄皮橘子逗他笑。
落后一步的郭贞看得心痒,抱不着小虫虫,只能起身去厨房冲泡茶叶。
想抱小家伙的人除了郭贞,还有自持身份的沈老爷子和沈长年,就等着张姐把孩子放他们中间坐,空位都余了出来。
由于今天是年三十,一家人聚在一起,除了喝茶吃瓜果,都想逗家里唯一的小奶娃玩。
广播节目还在播报,不等听完,沈明礼主动开口:“爷爷,我陪您下棋。”
“摆上吧。”
爷孙俩开了棋局,沈长年跟沈长铭去了书房说话。
虞晚坐在沈明礼旁边看了一会棋局,想找沈明沁说话,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了房间。
沈明铃忙着写个人规划,吃过早饭急忙忙地赶回房间继续写。
原本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沈明扬,这会儿端了茶水和瓜果送去书房,人也没出来。
“铃铃铃——”
忽然间,小客厅那边的电话铃响起,陆玉珠要接电话,于是把虫虫交给张姐带,虞晚正坐着无聊,看到张姐抱着虫虫过来这边大客厅,立马上前去接虫虫。
可惜还没抱到手,被泡好茶水回来的伯娘先一步抱走。
“小虞,你生了孩子要养一年身体,不是做完月子就了事。
你年纪轻经历的少,伯娘是过来人,你现在要多养护后腰多休息,虫虫快有小二十斤,你抱着对腰不好。”
长辈都这样讲,虞晚只好听劝,抿着唇笑,“那我都听伯娘的。”
虫虫到了伯娘郭贞手里,被抱着哄着去楼上玩,边往楼上走,嘴里还在念叨。
“小心肝肉肉,怎么有点瘦啊?喝奶喝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光淘气玩去了?”
……
客厅一下变得宽敞,除了下对手棋的沈老爷子跟沈明礼,只有虞晚没有打发时间的事,她捻起果篮里的一颗黄皮橘子,剥皮后先分了一瓣给沈明礼吃。
看他酸得拧眉,橘子被她原封不动地合上橘子皮。
“别吃,好酸。”
沈明礼囫囵咽下橘子,端起茶盏,揭开茶盖刮了两下茶碗,吹了吹才喝了一口清茶去酸味。
他放下茶盏,抬眼问连赢好几子的老爷子,“爷爷,您要不要吃一瓣橘子?”
正当沈老爷子要说一句没规矩。
书房里发出“砰”地一声摔响。
“糊涂东西,滚出去!”
“谁给你的胆子敢挑今天跟我那些话?我看你是骨头硬了想找死。”
沈长铭砸了茶盏不解气,说着快步取下挂墙上的马鞭。
“趴下!”
怒斥过后,一记甩鞭抽出空响。
“啪——”
一皮鞭狠狠抽到沈明扬腿上,沈长年坐在椅子上品茶,茶盖轻刮几下茶碗,等弟弟沈长铭抽过三鞭子,他才语调如常地开口劝。
“明扬,跟你爸认个错。”
“说你是脑子发昏,在西北军区呆傻了才说出来的蠢话,否则没治好脑子犯糊涂的毛病,年后回了西宁部队,也是一种对个人对组织不负责任的表现,同时更会对集体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大伯,我脑子没昏,我也很清醒。”
“清醒?”
沈长铭反手又抽两鞭子,“啪——啪——”
“让你嘴硬,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骨头硬还是嘴硬。”
沈长年捡起桌上晨报,摊开翻阅,也把侄儿挨鞭子的画面遮挡。
*
鞭子声传到门外客厅。
沈明礼捡棋盘白子的手顿住,“爷爷…”
“静心下棋。”
沈老爷子脸上不见波澜,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清茶,锐利目光直逼坐在沈明礼下首位的虞晚。
虞晚放下手里正在削皮的苹果,温温柔柔道:“爷爷,茶水好像有些凉,我去添些热茶。”
她没进厨房,径直去了楼上。
等楼下书房抽完鞭子,在另一间小客厅打完电话的陆玉珠,才知道儿子挨了三十多鞭鞭子。
“大过年,你动什么马鞭?抽得明扬全身是伤,年后怎么回部队?”
“你生的好儿子,真是白长一个脑袋,说的混账话,没打死他都是我手下留情。”
看丈夫发这么大火,陆玉珠也不大敢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