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不会的,我知道好赖。”
沈明铃瞧了眼门口,示意让嫂子把小客厅的门关上,等虞晚去关了两扇门,她才鬼鬼祟祟地说。
“告诉你一个秘密,爸妈和爷爷都很重视你。”
“哟。”
虞晚觉得小丫头还是有些眼力见儿,“你都瞧出来了?”
沈明铃瞪眼:“家里没有过饭点,还要等人齐了才吃饭的规矩,除非要等的人是得到家里人的认可和重视,饭点才会推迟。”
“像小哥,他年前回来,家里就没等他到家后再开饭。”
“我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但不等他先开饭,肯定是他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歹事,不然家里不会这样无视他。”
虞晚知道婆家重视她,却也没细想到这种层面。
不推迟的饭点,是沈家长辈给出的无声警告。
倒是个不费口舌的好办法,也侧面说明,沈家小辈的一言一行都在长辈监管范围内。
“要是连饭菜都不留,王妈也不做她的份,基本上就是要被赶出家门的前兆。”
沈明铃隐晦地用大姐做案例示范,也不知道嫂子能不能听出来。
“明铃,我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能悟透这么多门门道道。”
虞晚脸上的坏笑,让沈明铃看出是打趣,委屈道:“嫂子,我给你讲家里秘密,你怎么还取笑我?”
“我没笑啊,我就是天生眼里带笑。”
她不承认,笑得一屁股跌坐到沙发上,耸动的肩膀根本骗不了人。
沈明铃更觉委屈,“嫂子。”
屋门被从外面打开,看到抱着虫虫进来的婆婆,虞晚马上变得一本正经地指挥沈明铃。
“好好站稳,别乱动。”
“明铃啊,多听你嫂子的话。”
……
当了两天形体老师,转眼到了正月初十。
这天天不亮,虞晚去了小槐花胡同。
她来得不算早也不算晚,走进小跨院,还当是谁家要摆婚宴。
不大的跨院摆了整整十二张桌子,桌子有方有圆,板凳也是长短不一,看得出是问街坊邻居借的桌椅板凳。
院中石榴树下,摆了好几个洗菜洗锅碗的大木盆。
忙着收拾的中年妇女,除了一个秦大妈,别的人她都不认识。
刘萍忙中偷闲,迎上去喊过来的大女儿,“小虞,快跟我进屋里坐着烤火。”
屋子是刘景武和刘景时的房间,被用来招呼上门吊唁的亲戚喝茶烤火。
钟月芽专管茶水瓜子花生,周到招呼客人,看到虞晚,忙拿出准备好的兰花茶杯给她用,怕人家嫌不干净,还特意用热水烫了一遍。
重新沏了好茶送到小几桌上。
“表妹,你喝茶吃瓜子。”
“多谢表嫂。”
虞晚客气一句,拿出准备好的敬挽白红包递过去,钟月芽照规矩该收,又有些犹豫,还是一旁的刘萍拿了塞她手里,“拿着。”
一张炕,被分成两堆人坐,另一桌人,虞晚不认识,倒是有不少人偷偷打量她。
正要跟刘萍说两句话,屋外响起舅妈赵美华的吆喝,“珍美,你怎么回来了?我还当你不回来。”
乔珍美笑着喊人:“舅妈。”
“诶,快进屋去,你妈跟小虞都在里面。”
一屋子十几张面孔,乔珍美第一眼先看到最里面靠窗边坐的虞晚。
姐妹俩许久没见面,各自都有了变化。
寒暄两句场面话,等刘萍出去忙事,两人默契地出了小跨院去外面叙旧。
干枯树下两人对视许久,久到冷风把脸吹得发冷发干。
“珍美,你过得还好吗?”
“小虞。”乔珍美很想说出后悔两个字,人家明明已经告诉过她,她还是没把那句话放心上,换来现在的局面,也是她活该。
“我还好,你呢?”
虞晚从乔珍美脸上的疲态,瞧出她的不顺心,为了这点不顺心,她倒不好说一句自己过得好。
于是择中说了句,“还行。”
又很快岔开话题,“你一个人到的京市?”
“嗯。”
乔珍美其实是和魏云凡一起来的京市,昨晚八点的火车,魏云凡不会陪她上门吊唁,所以干脆不提。
“什么时候回西宁?”
“下个月6号。”
“住在哪?”
刚才在屋里,虞晚留意到刘萍待乔珍美的冷淡态度,简单问过两句冷不冷,累不累,面子上过一场,旁的热络亲近再没有半点。
“招待所。”
乔珍美有一肚子话想倾诉,却不敢主动提,想等虞晚来问,偏她又什么都不问。
“招待所不太干净,住起来也不方便。”
“还行。”
两人说的还行,字是同样两个字,意思却不同。
虞晚那样讲,是怕乔珍美难堪,乔珍美这样说,是怕自己难堪,她低了低头,看到虞晚脚上穿的是黑布棉鞋,心头略微一惊。
随后猛然抬头看她,“小虞,你小日子还肚子疼吗?邮给你的炉子,有没有在用?”
“现在不疼了,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