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沈家出了个大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
姜若兰为人和善热络,就是爱打趣小辈,发现人家脸上都没羞起红云,不由笑道:“玉珠,还得是你有福气。”
陆玉珠笑着把话听进耳,转头跟娘家人说起话,郭贞见情况带走虞晚去跟其他女客打交道,能认识的人全都仔细介绍。
说笑间半个小时很快过去,到了上午十点半,接亲队伍回了军属大院。
新郎新娘一入场,注意力全集中到新人身上。
“好几年没见到方家小子,如今都成了海军中校,变化可真是大。”
“谁说不是?现在结了婚,以后的变化可就更大啰。”
……
私下议论声中,婚礼流程也在进行,直到证婚人宣布两人结为夫妻,婚礼算是走完一大半。
到了十一点半,宾客落座开席。
新人向每桌客人敬酒,沈明铃酒量不好,喝到第七桌已经红了脸。
本来作为新娘只需要端着酒杯意思意思,偏偏方齐锐是个讲规矩讲原则的人,结婚敬人酒就该喝完,不然干脆就不要敬。
他一杯杯干下肚,沈明铃也要硬着头皮喝。
七杯白酒,加起来也有差不多三两酒,后面还有十桌等着,要全部喝完,沈明铃觉得自己肯定要丢丑。
她向主桌睇去求救目光,希望嫂子能帮忙。
虞晚正在吃肘子,想着再吃几筷子提前离席,虫虫一个人在家里,虽然有张姐和王妈照顾,旁边还有文慧嫂和勤务兵盯着,到底是让人不放心。
陆玉珠看见小女儿的处境,却也没办法帮忙,方齐锐的父母意外早亡,敬酒流程只能是一对新人去敬。
她冒冒然出手,过去是帮小女儿喝?还是以丈母娘身份让女婿喝?又或者不让小女儿喝?
总归是怎么做都不合适,过去只会让人看笑话。
酒席吃得差不多后,虞晚跟家里长辈打过招呼后离席。
方家到沈家不止有一条路,可以绕过花坛和篮球场,她选择以最快方式回家,从其他楼下过。
然后穿到联排两层小院后门。
抄近道走路也就三五分钟。
到家后,虫虫正在闹脾气,哭得眼泪汪汪,也不肯喝奶。
张姐顾不上吃午饭,抱着在客厅来回哄,“哦哦…乖,虫虫乖。”
“等你喝完奶就能看到妈妈了。”
看到虞晚回来,一下像是见到救星,“虞同志,快来快来,真只有你能哄住他,虫虫睡醒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闹着发脾气。”
虞晚笑着走近,没第一时间伸手抱,“小可怜虫,哭得这么厉害,等妈妈洗过手再抱你好不好?”
虫虫哭闹停止一瞬,又挤出两颗眼泪呜呜哭。
“啊啊啊…”
虞晚进厨房洗手,小家伙被抱着跟在后面,哼哼唧唧的模样,既可怜又可爱。
“哎哟哎哟,哭得妈妈心疼死了。”
院子里放过鞭炮,空气里充斥着一股火药味,虫虫不喜欢这种气味,又不会说话,只能一直哭闹。
好在虞晚猜到原因,从张姐手里接过孩子,让她去吃午饭,自己带着虫虫和文慧嫂去了外面散步。
离开放过鞭炮的沈家,虫虫果然不再哭闹,偎在妈妈肩头,嗅着小鼻子到处张望。
虞晚笑着问:“现在舒服了吗?”
虫虫咿呀回应,“啊啊…”小指头还翘着指向远处,意思要去那边。
虞晚顺着小家伙往篮球场走,提着小包的文慧嫂在后面偷笑,真是个娇气包,鞭炮声都吵不醒,居然会被气味熏哭。
“等一会儿打扫完鞭炮碎,回去后就没味道了。”
虞晚温温柔柔地哄儿子,等他情绪稳定后,才走到篮球场边的梧桐树下坐。
树下有石条凳,铺上纱巾坐下后,虞晚用眼神示意文慧嫂拿出冲好的奶瓶,在冷掉前喂儿子喝奶。
虫虫哭过一场,也实在饿了,抱着奶瓶“咕噜咕噜”大口喝。
突然,梧桐树背后不远处,响起男人说话声。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没邀请你来参加婚礼。”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想问你,她就是你的选择?你要共度一生的妻子?”
“梁医生,我做什么选择跟你没关系。”
……
“方齐锐,我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
一声方齐锐,喊得虞晚回头去看说话方向,文慧嫂也是两眼放光地看过去。
方齐锐有些酒意上头,脸上却看不出来,看着来捣乱的梁菲菲,他眉心紧皱,“你幼不幼稚?我到底怎么你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要不是你…我……”
“你什么你?要说说清楚。”
梁菲菲是背着家里人跑来质问方齐锐,结果人家像个没事人,她也不好说出她姐姐的事,只能瞪着眼怒道:“我恨死你了。”
“莫名其妙。”方齐锐变了脸,要不是看在从小认识的份上,他才懒得理。
“谁莫名其妙?你自己做的那些事,自己难道不清楚?现在给我演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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