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玛丽医院,下了一上午的雨已经停了,积了水洼的柏油马路,有轿车驶过,飞溅起不少污水。
想着一时半刻不会再下雨,虞晚带着虫虫去逛百货商场,顺便取上次订做的小西服套装和户外运动鞋。
另外还买了两套儿童拼图和积木玩具,并一些小孩子用的生活日用品。
虞晚本来想多试几双高跟鞋,虫虫一直闹着要回家拆玩具,闹闹蹦蹦的样子实在不像话,最后只能买了一双五厘米粗跟鞋和一双平底皮鞋。
“真是服了你了,下次妈妈先买衣服,后给你买玩具,你买好了就不许妈妈买,真是烦人。”
“妈妈妈妈妈妈…”
虫虫还扯着妈妈长裙拉,意思是要回家,他一点都不喜欢逛百货商场。
许姐哄不住,催促售货小姐赶紧打包两双皮鞋,付过钱,一行人离开百货商场,坐车回了利别道公寓。
刚进家门,虫虫迫不及待扯掉挡嘴巴的棉纱口罩,双手扎进购物纸袋里乱翻,一定要亲自拆开新玩具。
还没完全撕扯包装纸,鼻涕都被妈妈揩了两回。
虞晚嫌弃小家伙流长鼻涕,时不时要给他揩一下,“快,再咻一下,不咻出来,妈妈给你用盐水冲了啊。”
“哼。”虫虫哼一下鼻子,喷出一点鼻涕水,小手还不舍得丢开包装纸。
虞晚丢下脏手帕,笑得一脸无奈,“好了,没人跟你抢,慢慢撕,撕不开叫妈妈帮忙。”
“铃铃铃——”
突然一通电话打进公寓,虞晚朝忙碌的许姐摆摆手,意思自己去接,她走到柜子边,拿起电话,“喂?请问你找哪位?”
“是虞小姐吗?我是沈小姐借住家庭的钟老师,请问一下,她今天有去你那边吗?”
虞晚被问得心口一跳,“没有,出了什么事?”
钟老师把沈明铃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前天她找我拿个人证件办理回乡证,说要回北边一趟,当时我没给她,今早起来人就不见了。
我想她会不会去找你了,要是没到你那边,我怕沈小姐已经跑回北边。”
虞晚听得蹙眉:“她没回乡证也没个人证件,怎么回北边?”
“就是说啊,她证件都在我这,只留下一张虞小姐的名片和一张纸条。”钟老师拿着的纸条,上面只留了一行字。
回北边,完事返。
“她认识的人,钟老师都联系过吗?”
钟老师急得头疼:“我都问过了,都说没见到沈小姐,沈小姐在我这边住了小半年,平时结交的朋友也就那么几位,能联系能问的,我都一一打电话询问过,都说不知道,也没听沈小姐表露要回北边的意思。”
“虞小姐,你真的也不知道?”电话那头又问,语气更显着急。
“不知道。”虞晚暗骂一句蠢货,说了一句会想办法后就挂断电话。
……
沈明铃冒然跑回北边,还不带任何证件,能怎么回北边,完全就不用想,肯定是走不正规路子。
钟老师怕出事,联系完虞小姐,又给实验室那边打了一通电话。
说明情况以后,他也只能在家等消息。
“只能听天由命了,扣着证件就是怕她跑回北边耽误念书,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让人给跑了。”
钟老师是沈长年的高中兼大学校友,帮着照看好友侄女,没想到会闹出这么一桩事。
钟夫人埋怨丈夫,“当初我让你不要答应,不要答应,你非不听劝,现在好了,落了个烫手山芋,要掉海里淹死了,又或者摔山崖成了残废,我看你拿什么赔人家。”
“行了行了,你少说一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钟老师不想听妻子说晦气话,拿了外套出门去了。
*
这边,虞晚先联系上阿斌,说明情况后,让阿斌联系北边递消息。
消息递过去,没有一个星期等不到回复。
虞晚怕晚一天,多一天危险,她在香江没人脉,唯一能联系的也就只有楼老夫人。
当即也不耽搁时间,拨通简家电话,请楼老夫人帮忙找人。
楼老夫人欠沈家一份人情,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
也是虞晚找对了人,楼老夫人和丈夫简玉珩育有两子一女,大儿子简化繁是香江警局警务处副处长,虽然已经退休两年,人脉还在。
帮着问昨天10号晚上有没有抓获一批偷渡人士,当天傍晚就有了答复。
打电话的是简化繁:“昨晚海防线巡逻队的确有查到一艘可疑偷渡船,共九男三女,其中并没有沈小姐。”
“虞小姐要找的人,可能已经越过香江海防线,至于去了北边还是去了南洋都说不准。”
“多谢简先生帮忙。”
客套两句挂断电话,虞晚仰躺到沙发上叹气,虫虫换掉吃饭弄脏的衣服,扶着沙发摸到妈妈腿边。
奶声声地要玩具,“妈妈,打打。”
“又想玩啊?妈妈给你拿。”
虞晚看了眼小家伙,起身去拿收起来的积木玩具,拿过来后又叮嘱,“你乖乖在地毯上玩,不许往楼下丢,要砸到人,小心我打你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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