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听得懂,笑意里多了欣喜,她立马表忠心,“爷爷,你放心,我虞晚在这向你发誓,这辈子绝不会改嫁,更不会把资源白给其他人坐享便宜。”
“发誓就免了,我早知道你不是什么本分性情,要做事先拿出决心和表现,我只看结果。”
说完一句话,老爷子又止不住地咳嗽。
虞晚赶紧倒了杯小炉上温着的陈皮萝卜水,“爷爷,您喝一点这个顺一顺,一会儿我出去让人给你弄两个热豆垫敷后背,敷热后背能缓解您的咳嗽。”
沈老爷子一直不喜欢虞晚的野心,却又赞许她时刻保持的野心与清醒。
更重要的是,她不是捂不热的冷心肠,是个实实在在的孝顺孩子。
“您小心烫,慢点喝。”虞晚拿勺子搅和了好几圈散热。
“我还没老得动不了。”老爷子接过水杯,自己吹着喝了两口,感觉好受些,啃完两块小饼干的虫虫,丢下奶瓶跳下沙发,“蹬蹬蹬”小跑到太爷爷床前,差点碰倒老爷子的输液架。
“妈妈,饼干没了。”
虞晚正给老爷子递干净手帕,听到小家伙的动静,先一步手快扶住输液架。
好在输液架提前固定过,被撞一下也只是轻微晃动。
面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虞晚九成的耐心和温柔都给了他,她低头同他温柔说话,“太爷爷在喝热水,虫虫等一下妈妈好不好?”
“嗯嗯。”
虫虫知道吃东西喝水的时候不能被打扰,他歪着脑袋靠在床沿,抿了抿嘴角上的饼干碎屑,又笑嘻嘻地看着太爷爷喝水。
“太爷爷,饼干。”
小家伙的意思是喝水要配饼干和点心。
虞晚懂儿子的意思,笑着接过老爷子的水杯,放到桌上靠墙处,转身的同时挣脱被儿子拉住的裤包。
再回头,她郑重地交给小不点一个任务,“虫虫现在守在太爷爷这陪他说话,妈妈去给你拿饼干。
你今天只能再吃最后一块了,吃完后妈妈再带你出去玩堆雪人。”
虞晚带着儿子的目光看向窗外的白茫茫,“就堆在太爷爷能看见的玻璃窗前,堆一个大大的雪人。”
“好,大大。”
虫虫答应得响亮,等妈妈离开病房,又调皮想爬上床,可他爬不上去,撅着屁股,抬腿抬脚各种使劲都翻不上去。
“嗨。”叹气一声,虫虫双手撑在床沿半托下巴,像个小大人一样的关心太爷爷。
“太爷爷,痛痛吗?”
“不痛。”
“饿饿吗?”虫虫记得妈妈就是这样照顾他的。
老爷子笑着回话:“不饿,是虫虫饿了吧?”
一上午就在屋里来回蹦跳,不是骑木马,就是骑小车,稍微安静一点就是撕报纸,窗前沙发脚堆了一堆报纸碎片。
这会儿还没人来收拾。
“饿饿,妈妈不给,妈妈吃。”虫虫张嘴咬了咬牙齿,动作表示妈妈偷偷吃好吃的,不给他吃。
“那中午太爷爷让厨房给你做爱吃的虾丸,还有你爱吃的鱼丸好不好?”
“嗯嗯。”
虫虫高兴地连连点下巴,点了几下又朝平躺的太爷爷撅嘴啵空气,“亲亲。”
沈老爷子笑看小曾孙的古灵精怪,看到他就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明礼小时候也像他这般可爱调皮,乖得让人走哪都要带着他。
离了眼都不放心。
有小曾孙和孙媳妇的陪伴,老爷子沉卧床上并且日渐腐朽的身体,像是种下新的生机。
那抹生机很快发芽扎根,只等着冬日过去,春日来临。
迎接春日里的第一场雨,它就会破土而出,拔地而起。
*
快到午间饭点,下了一天一夜的雪终于停了。
虫虫滚了两个很小的雪球,坐在滑板木架上就不动了,“妈妈,冷。”
“不冷,小孩子不怕冷。”虞晚轻瞪小不点一眼,他穿的都是老爷子准备的貂皮大衣、貂皮帽,还有皮靴和手套,脖子上还系了一根挡风围巾。
而且这会儿已经出了太阳,才出来不到三分钟,能有多冷?
“快再搓两个雪球,好歹做两颗雪人衣服的扣子,剩下的交给两位叔叔帮你堆。”
“不不。”
虫虫摇头拒绝,说话声全藏在围巾下。
虞晚却是一副听见了的姿态,“好,妈妈知道了,你再搓两个雪球,帮着雪人插上五官和双手就行了。”
“妈妈。”
虫虫还要耍赖皮,被妈妈一瞪,吓得不得不爬起来,小嘴还嘀咕,“妈妈坏。”
“快点,堆好雪人,妈妈再给你拍照。”
……
到午间饭点前十分钟。
挂满积雪的松柏树下,多了一个姿势板正又歪斜的雪人,雪人的头和身子都是标准圆球形,石头摁的眼睛还有树枝插的手和鼻子特别奇怪。
“来,虫虫,蹦起来跳着拍一张,拍完你再坐小滑板车。”
“噢。”虫虫配合妈妈蹦一蹦。
“咔嚓。”
一张“小黑熊”在雪人面前蹦跳的照片,成了沈家人的新年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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