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伸手勾起沙发扶手上的粉色小熊抱被,一把裹住小家伙的背。
虫虫被妨碍打电话,扭过头瞪大眼睛咬牙齿,“走开,走开。”
“快听话捂着点,要是生病流鼻涕,又得吃苦药。”
张姐拿苦药吓唬小家伙,更惹虫虫不高兴,他蹭蹭两下爬上沙发,继续跟姑姑打电话。
张姐哄不住小家伙,怄得将抱被围他胸口处,再不管他穿不穿衣服,转身去捡地上的玩具车和玩具枪。
沈明扬将一切看在眼里,继续翻阅手里报纸,等小家伙打完电话,“砰砰”几下跳下沙发扑到他腿边,“叭叭,抱抱。”
沈明扬看他一眼,笑问:“跟姑姑打完电话了?”
“完了。”虫虫喜滋滋地点下巴,披着粉色抱被像只欢快的小扑棱蛾子。
沈明扬放下报纸,将小家伙抱坐大腿上,顺手围好他敞开的抱被,继续教小家伙认字发音。
“来,跟叭叭学认字,这个字念大,大方的大。”
“大大大……”
“这个字念人,人人为我的人。”
“人人人人……”
虫虫偎在叭叭怀里,咿咿呀呀跟着念,念一句就要听一句夸奖。
这时,院内石榴树下,守院子的中年男人朝屋里大喊。
“沈同志,院门外有人找,他说他姓张,是张国栋的儿子。”
“张国栋的儿子?”
沈明扬顿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虞晚走之前跟他提过,张国栋的小儿子张溯要来这边当虫虫的腿脚师父,顺带看护虫虫的人身安全。
小家伙一天天长大,天天都爱到处乱蹦跳,张姐一个人看守有些吃力,他跟虞晚也不能24小时守在身边,多请个手脚利索的年轻人盯着也放心。
“是个和尚吗?你带他到花园凉亭里等着。”
得了屋里沈明扬的话,中年男人快步去了大门外,几下抽掉门闩放人进院子。
“你跟我来。”
张溯背着个大行李包,跟着看院子的中年男人往院内走。
绕过一棵棵有些年头的古树,穿过假山石,很快到了花园里的凉亭。
“你在这等一下,沈同志应该马上过来了。”
中年男人怕这和尚到处窜,也没走远,走到石榴树下,将剩下的几颗挂在高处的石榴网着摘下来。
张溯瞅他网石榴的笨拙样,觉得来了这边,确实能帮着改善一下安全问题。
他上上下下扫了几圈花园,到处都是开得正好的粉紫色花朵,修剪齐整的绿草坪,树上还有飞来飞去的雀鸟。
从踏上开往南边的绿皮火车,再到下了火车来到这座翠浓小院,光秃秃的北方冬季,一下被他抛得老远。
“叭叭车车,嘟嘟车车。”
沈明扬抱着虫虫往凉亭方向走,小家伙不愿意睡午觉,缠着他要去开大汽车。
“明天再去,叭叭今天下午没时间陪你玩。”
虫虫不肯,继续嘟囔着撒娇。
沈明扬耐心哄着小家伙,走进凉亭,快速扫视坐着的张溯。
张溯和沈明扬论关系,算得上是亲戚,就是差了个辈分,张溯喊不出口那两个字,干脆用职称称呼人。
“沈团长,你好,我叫张溯,是崇山少林寺的和尚。”
沈明扬没叫他侄儿,抱着虫虫坐到石凳上,冷淡道:“你来这边前,张大哥怎么跟你交代的?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吗?”
“我爸说让我当虫虫的腿脚师父,同时要负责院内安全。”
中秋节前,张溯因寺里私自分了他“化缘”得来的粗粮,直接动手打了办事的老方丈,老方丈被打得头破血流,他也被寺里赶下山,没地方去只好回家。
中秋后第三天,看到回家的小儿子,张国栋高兴得喝了一顿白酒,隔天就给儿子安排了一个好去处。
虞晚会同意张国栋的委托,一是虫虫的确需要人照看,二是她最近几个月都比较忙,要忙着去沪市,还要跟着教授接待外宾。
张姐一个人带虫虫的精力有限,做不到既要照顾生活起居,还要陪伴玩闹一整天。
多方面综合因素考虑,当张国栋提出让小儿子张溯来穗城,虞晚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既然你清楚工作任务,那我也不多啰嗦。”
沈明扬严肃重申,“一切以虫虫的人身安全为首要,不要让他磕着摔着,院内除了几位固定人员,一旦有陌生人出现在院内,你都可以直接赶出去,又或者捆了绑出去。”
“至于你的津贴待遇,照虞同志的要求发放,等到了能发放的日子,你到我这来领取。”
张溯前半年都没津贴,只包吃包住,张国栋清楚儿子的饭量,不要钱都是别人亏了粮食本。
“老陈,你带张溯同志去认认人,再找个屋子安排他住下。”
沈明扬把人甩给守院子的中年男人,自己抱着虫虫回了后面厢房。
走在岩石小径的高大身影消失在绿荫丛中。
男人哄孩子的温和嗓音还能隐约听到些。
“乖乖睡午觉啊,叭叭陪你睡一会儿就得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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