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虫是虞晚执意强求来的孩子,当着张姐的面,说是要打。
俨然一副狠心肠家长做派。
等回到后面小院,听到瓷器、玻璃“砰砰”砸碎的声响,第一反应是担心小家伙会不会被碎玻璃片割伤流血。
“啊啊啊…妈妈坏,妈妈不要虫虫了。”
“妈妈坏,妈妈坏,妈妈不见了。”虫虫在屋里又闹又跳,嗓音里已经带着哭腔,等瞧见院内石榴树下的人影,眼泪瞬间大颗大颗往下落。
“啊呜…妈妈。”
他张开双手,飞快跑向门外,根本不管面前还有摔碎的玻璃渣,亏得张溯眼疾手快,一把拎起小家伙后脖子,跃过那堆碎玻璃渣,将他提放到门槛外的走廊。
虞晚快步到了廊下,一把将哭泣的小家伙搂进怀里,“好好的怎么哭了呀?妈妈不是在吗?妈妈一直都在虫虫身边。”
虫虫这会儿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一心觉得妈妈又要离开他。
虞晚听不得儿子哭泣流泪,抱着小家伙轻声安抚,“好了好了,虫虫乖,虫虫乖,虫虫不哭了好不好?
先前都玩得好好的,是虫虫不喜欢捉迷藏吗?要是你不喜欢玩捉迷藏,妈妈陪你玩积木拼图好不好?”
“呜呜呜…妈妈坏。”
虫虫哭得眼泪鼻涕混在一起,说话声也是含含糊糊,虞晚被他这副委屈难过模样牵着情绪走,满脑子就剩一个想法,必须马上哄好这个宝贝小团子。
她连着亲了儿子好几下,随后抱起小家伙在院里来回走动,一边走,一边道歉。
“好好好,妈妈坏,妈妈没有照顾好虫虫,惹得虫虫宝贝掉眼泪。”
“等爸爸回来,虫虫跟爸爸告状好不好?”
“呜呜呜…不不。”
虫虫并不想告妈妈的状,可他就是难过委屈,眼泪也不听他的话,他双手紧紧抱住妈妈的脖子,继续嚎啕大哭。
为了安抚儿子,虞晚就这样抱着小家伙来来回回走了半个多小时,哄来哄去,直到半个小时后,一场撕心裂肺的哭闹才算暂时停止。
哭闹声中,张姐早已把打碎的玻璃和瓷器花瓶收拾干净,另外打了一盆凉水,拧了两条湿毛巾。
等小家伙情绪逐渐稳定,揩过两次冷水脸后,虞晚抱着他坐在太阳底下问哭泣原因,“虫虫是因为捉迷藏找不到妈妈,所以才难过流泪吗?”
虫虫嗅着红鼻子不愿意说话,但他的抗拒态度已经说明原因。
虞晚猜测可能是她之前去茂名离开小家伙,对小不点造成了心理阴影。
一旦遇到找不到她的情况,情绪瞬间会崩溃。
为了遏制住扩大化影响,虞晚抱起虫虫回到屋内卧室,拉下蚊帐后,在绝对安心的环境下,小声同他说悄悄话,“那妈妈跟虫虫拉钩约定,除了特殊情况,以后会一直陪着虫虫,并且保证不会丢下虫虫一个人。”
虫虫睁着大眼睛看妈妈,湿漉漉的眼睫毛一扇一扇,好一会才委屈巴巴抱怨,“妈妈骗人,妈妈坏,妈妈不要虫虫了。”
虞晚摸着儿子的后背,又温柔亲了亲他的脸蛋,“妈妈怎么会不要你?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妈妈不要钱,都不可能不要你。”
虫虫被妈妈亲过脸蛋后,心里开心了些,有些疑惑嘀哝,“钱是什么?”
“钱是能换回虫虫吃的牛肉、饼干,还有小汽车的万能钥匙。”
虫虫思考了一下,回亲妈妈侧脸,开心道:“那妈妈要虫虫,虫虫会有钥匙。”
哄到这,虞晚彻底弄清楚儿子为什么会在情绪失控下砸摔东西。
虫虫是因为之前同她分开过,当时他太小了,做不到用精准词汇描述心里的委屈。
所以只能通过砸摔瓷器、玻璃,用一种震耳的破坏行动来表达。
今天发生的情绪失控,就是进一步的升级状态。
虞晚以前认为虫虫小不记事,事实上,反噬来的就是这么快。
弄清原因,愧疚感将她紧裹,她也真正意义上明白那句话,爱是常觉亏欠。
怀里小家伙还在嘟囔,“虫虫会有好多好多钥匙,多多的钥匙都会给妈妈。”
虞晚轻笑:“那你给妈妈吃一块巧克力味的多层威化脆饼干。”
听到要吃他最爱的微滑饼干,虫虫立马慌神,“没有了,滑滑饼干都吃光了。”
前几天才取的从京市邮来的包裹,几大盒饼干肯定没吃完。
虞晚捏了捏他的腮,爱意尽显,“你个馋嘴猫,怎么那么爱吃饼干?要是你能多吃些青菜,妈妈还会给你买各式各样的饼干。”
各式各样的饼干,肯定没有滑滑饼干好吃,虫虫抿了抿舌头,挨着妈妈撒娇,“嘴巴干干要喝奶。”
虞晚反手撩开蚊帐,喊外头的张姐,“张姐,给虫虫泡半瓶奶。”
一瓶瓶羊奶粉喝下去,让虫虫本就没什么下巴的脸蛋,愈发嘟了起来。
*
过完十一月,进入年底最后一个月。
由于之前接待外宾充当翻译的事情,穗城大学破格拿到一个赴香江经济考察组的名额,担任英文翻译兼拍照摄像。
校内领导拟出三个人选,英文系的虞晚、李竹箩和秦勇凡,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