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今晚出门前,霍芸还悄悄提醒过霍宙礼,让他悠着点儿。
也没直说原因,只说,“女孩子家娇气得很。她家里人哪,又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的,只把她当摇钱树使。”
“你嘛,要多顾着点她的心情,懂没?”
霍宙礼看着姐姐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心下好笑,面上表情如一。
道,“姐,你们这么瞒着我,看我着急紧张,或者一脸懵逼的样子,是不是很有趣?”
霍芸微愕,“……”
“蓉蓉她的确对家里人有心结,但有孕这事她不说,你们也不该合着伙儿地瞒我。”
霍芸笑出来,“好吧好吧,不笑你了。现在你知道了,这是要跟绒绒摊牌,还是怎么着?”
霍宙礼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继续瞒着。”
“为啥?”
霍宙礼笑得宠溺又有点得意,“她以前的家人让她不高兴,现在的家人会让她很高兴。既然她想给我惊喜,我就让她给,只要她高兴就好。”
“阿姐你们现在也必须为我保守秘密。”
霍芸笑打出去,“你这小子,还算计起姐姐了。”
-
平顶山的超炫烟花无人机求婚现场,下山的旅客们都在津津乐道此事。
而全程参与的小狗仔,也只能做一个普通观众感受一把金钱的震撼。
完了,也只能跟多数人一起下山,带着他被出厂设置、干净溜溜的手机。
保镖拍拍他的肩头,半威胁半安慰,“辛苦了,兄弟。回头你可以口播一下这场求婚盛典。如果想要买这么高性能的无人机,可以给你个联系方式。不过,机器有后门设计,是无法靠近霍氏所有公产和私产,也不能窥探官方机构,否则的话会自动原地报废哦!”
小狗仔震惊瞪眼:你们资本家都这么公然欺负人了嘛!无耻!
却没人知道,刚刚大小姐哭着报“好孕”时,一个飞奔上来的男人就在凭栏下的长道上,把那句带着泣音又满含幸福的话语,听了个全。
叶观澜僵在原地,半晌也提不起步子。
——老公,我有你的宝宝了,都要两个月了。
叶观澜这段时间脑里总反反复复着那日被女人拒绝时的音容笑貌,虽然那声音有浓浓的鼻音,他也一下听出来了。
是顾雪芙。
当年他们分手时,她也哭了。
无声的哭。
她红着眼睛看着他,鼻头、眼角都被她憋红了。
她声音有些嘶哑,但仍维持着一点骄傲和体面。
她说,“我知道了,叶观澜。”
她没有像现在这样,大声地说出快乐一样的,道出她的委屈不甘心。
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一定要把话儿说完的坚持。
她抽着鼻涕,呜咽着,想必那模样在另一个男人眼里,也不会是多么骄傲、多么体面的。
可是,她都把这些不骄傲、不体面,全交给了那个男人。
似乎突然之间,叶观澜明白了一些人人都懂、偏他愿承认的真相。
当他懂的这一刻,更清晰地明白,太晚了,他已经失去了。
失去了去珍惜一个女孩子最脆弱的那个部分,并成为她最愿信赖的人,的机会。
他顾着自己的骄傲和体面,抛弃了她。
他现在跑来,委实可笑得很。
她都跟那个男人有孩子了啊!
叶观澜,你这是干啥,来自取其辱么?
不。
叶观澜往上冲去,但差一步就冲上观景平台时,突然就被不知打哪儿出来的便衣保镖给拦住了。
“你们敢拦我!让开!”
保镖队长拿出了一个身份识别,上面有国徽。
“叶少,不好意思,今天我们在这里奉命保护重要的人,不希望你的出现打扰到他们。”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该死的,你们凭什么,你们这是公权私用,我可以告你们。滚开!”
叶观澜简直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
他愤愤地往前冲,跟保镖动起手。
但凭他的功夫顶多自保,才切了三招不到就被对方摁在了栏下阴影里。
他想叫,可惜他跑得太快,自家的保镖还没跟上来。
最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边走边戴上帽子和墨镜,一手紧揽着顾雪芙上了下山的电车。
男人宽肩厚胸,膀大腰丰,体格的确是健身型男的那一款。没有外套时,内里是一件短袖黑色T恤,尺码随身款,但奔张的肱二肌轮廓相当惹眼。
当这样魁伟的身形把女子揽在怀里时,就是看的人也会觉得格外有安全感。
顾雪芙旁若无人,伏在男人怀里,还有些抽噎。
男人大手一下一下地轻抚过她的头和背,低首说着什么。
灯光从后方射来时,能捕捉到那面部侧廓棱角分明,五官应是不俗。
低沉的磁性嗓音,从叶观澜身边模糊飘过。
“蓉蓉,乖,别哭了。”
“你再哭,未来生个小泪包,怎么办?”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