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多虑,弟子不敢对师父不敬。”
澜玉泽拱手作揖行礼,声音平缓,态度谦恭。
秦染自然是不信,但她又没有读心术,不知道澜玉泽在骂她什么,问他肯定也不会,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澜玉泽斯文有涵养的,刻在他骨子里的教养会使得他骂不了难听的话。
这么一想,秦染就想开了,骂不了脏话的骂,她都不放在心里,毛毛雨。
“殿下,下毒之人已经找到了,已经押到了大堂,等候殿下的审问。”刘庄主隔着老远小声地回禀。
“让那人交代幕后主使。”
“下毒的是个小丫头,还没动刑就全交代了。”
刘庄主低着头,悄悄擦着冷汗,“是丞相夫人。”
澜玉泽似乎早有所料,眼皮也没有抬,“谁都一样,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这......”
刘庄主为难开口还想说什么,在对上澜玉泽缓缓抬起的眸子时,立刻话锋一转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老刘你等等。”
秦染叫住刘庄主后,看向了澜玉泽,“那到底是怎么处置?”
“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秦染唇角微抽:“你四个字的成语用得很溜,但是呢,有点像是找人出气,公报私仇。”
“弟子跟丞相夫人没有仇。”澜玉泽面色平静地轻启唇瓣。
秦染太阳穴开始突跳了。
还说没有,澜玉泽的意图也太明显了。
他要杀的好歹是丞相夫人,要是独断专行杀了,后续一定会引发各种问题,朝廷动荡也说不定,这绝不是深思熟虑会做出的决断。
“生气时做的决定都是有点冲动的,还是冷静下来后再做决定吧。”
“弟子很冷静。”
秦染差点无语地翻白眼,“你冷静个毛线,你怎么看也是在闹脾气,多大点事用得着打打杀杀吗?如烟是我带来的,还是我去看看该怎么处理。”
说罢,秦染给了刘庄主一个眼神。
刘庄主心中暗喜,脸上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努力苦着脸看向了澜玉泽。
澜玉泽还在错愕中无法回神。
他在闹脾气?
他心里的确是不快,可从没有想过要闹脾气什么的,从记事开始他就没有闹过脾气。
刘庄主见澜玉泽没有说不行,在秦染走过来时,赶忙给秦染带路,路上给秦染说了大致情况。
柳府大堂此时气氛十分沉闷压抑。
秦染走进去时,听到柳夫人气不过在怒骂,“柳如烟不过是贱婢生的贱人,不过是给她吃了点药,那又怎么样!”
“老爷,你可是堂堂丞相,怎么能让外人来问罪!九王爷又怎么样,手这么长来管我们的家事!”
“别忘了当初是我们陈家......”
“别说了!快住嘴!”
柳如烟的父亲见到秦染进来,大声呵斥住了柳夫人。
柳夫人在见到秦染时,不屑地嘲讽道:“你不过是个以色事人的面首,还跟柳如烟那个小贱婢不清不楚的,有什么资格来我们柳府,简直是污秽了这里,还不快快出去!”
秦染勾起一侧唇角轻轻一笑,在大堂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不仅走了进去,还直接坐在了主位。
哭得梨花带雨的柳如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一个面首,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们府上放肆!”
柳丞相看人无数,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九王爷的“面首”不简单,就用眼神警告柳如意不要再说了。
“你们不容小爷放肆,小爷也放肆多回了。”
秦染懒洋洋地背靠着在上好黄花梨所制的太师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柳如意,“可惜大小姐的手段拙劣,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赶不走小爷,还成就了一段姻缘佳话。”
“分明是你与柳如烟有染,九王爷是不会放过你的!”柳如意无视柳丞相的警告开了口。
爹越老越怯懦了,娘说的对,他们丞相府在朝中的势力不可小觑,不至于动不了九王爷的一个面首。
给柳如烟下了药那又怎么样,贱婢的女儿也是不足挂齿的贱婢,为了一个贱婢,九王爷把丞相府围起来,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哦?是吗?”
秦染笑靥盈盈看向随后进来的澜玉泽道:“徒儿,听他们说......你不会放过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