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很。
如今的谢逾,不怒自威,威仪天成。
然而,往昔,国寺里的谢逾,就像是一只露着獠牙的小兽。
其变化之巨,以至于她一度不敢将两人等同视之。
“也就是那时,我从小沙弥的口中知晓了谢逾的习惯。”
“你昨夜为何不问?”
顾笙揪着萧砚随腰间的玉佩,气势汹汹道“长本事了,萧砚随。”
“现在憋事情都能憋一天了?”
“有本事你倒是继续憋着啊。”
憋死了还省的被千刀万剐呢。
萧砚随嘿嘿一笑,索性解下了腰间的龙纹玉佩,塞进了顾笙手心。
而后挠挠头,紧皱着眉回想“那乾熙二十年的仲夏,朕在哪里?”
“你说呢?”
顾笙心安理得的把玉佩塞进了袖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反问。
“是朕不知天高地厚非要降服北胡的烈马,被马蹄一脚踹伤了腿?”
“还是朕突发奇想瞒着父皇,偷偷混到了关外想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被当成内奸绑在火堆上差点儿被烧死?”
“还是朕跟着一帮招摇撞骗的方士学炼丹,烧了东宫,被父皇关禁闭?”
顾笙:大可不必把这些丢人的事情说的这么详细。
“笙笙,乾熙二十年的仲夏,朕到底因何整整一月没有去国寺看你?”
“要么是朕被关起来了,要么就是跟伤筋动骨了。”
萧砚随急的抓耳挠腮,恨不得化身猕猴上蹿下跳。
顾笙按住眼看着就要在步辇上手舞足蹈表演杂技的萧砚随“淡定,淡定!”
“都不是。”
萧砚随眯眼,狐疑的看着顾笙“难不成朕还有更丢脸的事情被朕忘记了?”
顾笙扶额,无奈道“你把时任内阁次辅纪阁老家的祠堂刨了。”
“嗯,你被先皇大手一挥关进了诏狱。”
萧砚随可能是大乾史上唯一被打入过诏狱的天子。
萧砚随恍然大悟“怪不得朕不记得了。”
“于朕而言,那不是丢脸的事情。”
“那是朕的勋章。”
“那纪明华,自诩是天下清流,整日之乎者也,两袖清风。要不是朕在府上迷了路,闯进了祠堂,发现纪府就连牌位都是纯金镶嵌宝石,真就信了纪明华的鬼话。”
“他还有脸指责旁人贪赃枉法,最贪的就是他。”
“笙笙,朕跟你说,朕只在诏狱待了半月,每天吃香喝辣,一点罪都没受。”
“是是是,没受罪,只是掉了层皮。”顾笙很是给面子的敷衍道。
“哼!”萧砚随傲娇的轻哼一声。
“就因为朕被关进了诏狱,你就认识了别的狗?”
“笙笙,你喜新厌旧,你见利忘义,你重色轻友,你……”
顾笙只觉得有蚊蝇在耳边嗡嗡嗡叫个不停,快刀斩乱麻的直接捂住了萧砚随的嘴“你快别说了。”
“再说下去,就没你知道的成语了,就露馅了。”
还别的狗?
谢逾?
呸!
那时候的谢逾分明是青面獠牙的狼崽子,吓人的嘞。
跟现在的吓人,还不是一种类型。
“谢督主知道你形容他是别的狗吗?”
顾笙一本正经,诚心发问。
萧砚随一怔,身一僵,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好吧,他真的想象不出谢逾身上有一丝一毫与某种动物相似的地方。
“笙笙,朕必须得排在第一位!”
萧砚随扒拉下顾笙的手,郑重其事的强调。
他跟顾笙这么多年狼狈为奸的狐朋狗友情,必须得一骑绝尘。
“狗里面的第一位吗?”
顾笙调笑着,戏谑问道。
萧砚随:真想自打嘴巴。
“都得是第一。”
萧砚随义正言辞。
顾笙懒洋洋的靠在扶手上“没人跟你抢,没人跟你抢。”
不对!
有人!
她觉醒的内容里,提到过在这本男频朝堂逆袭大爽文里,万人迷男主也想勾搭她。
只不过,沉浸在皇后宝座享受穷奢极欲生活的她,看不上男主的万人迷光环。
她当萧砚随的皇后,能住最华贵的宫殿,穿最华美的衣裙,戴最珍宝的首饰,还不用陪着睡觉,有事没事,还能召见下宫里的莺莺燕燕赏心悦目开开胃口下下饭。
脑子坏了,才会去抢着跟人睡觉!
这老天爷,真抠搜。
既然都大发慈悲的让她觉醒了,就不能直接告诉她叛贼头子是谁?
细细想想,她口中的叛贼头子是这本男频朝堂逆袭大爽文里的替天行道的正义主角,她和萧砚随还有谢逾才是正义主角要打倒的反派。
这个认知,真糟心!
顾笙的脸色变了又变。
“萧砚随,你说,到底是谁要把咱俩……”
顾笙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萧砚随沉思良久“实在想不出来。”
“朕与人为善,从不多管闲事,按理说应该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才对。”
顾笙嘴